老惦记着你烫伤的地方呢!
陆杨瞄了眼梁拉睇身后,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
去你的,人不大心眼不少!
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用不着你帮忙,我自己能行。
梁拉睇甩给他一个白眼。
真的假的?
你这样能行吗?够得着吗?
陆杨叼着烟,歪着头比划给自己上药的动作。
放心,够得着!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烦人啊!
梁拉睇终于被逗笑了。
其实车间里开女工玩笑是常事,多少都带点颜色,她早习惯了。只是没谁像陆杨说得这么有意思。
咱们可是同病相怜,该互相照应。厂里不是说要工农互助吗?
你是工人我是农民,正好你帮我抹,我帮你抹。
要不抹错地方,该长鸡眼了!
陆杨这套俏皮话,说得是相当顺溜。
只要对方车子性能不错,他能陪人聊到天黑。
“别胡扯!哪来的鸡眼?”
“得了,懒得跟你掰扯。”
“就这一回,当我欠你一套衣服。”
“布料你自己买,里子我给你添!”
梁拉睇说完转身要走,
孩子们还在家等着呢。
“今儿是你闺女生日对吧?”
“这个拿着!”
“快走吧!”
陆杨从空间里摸出一把水果糖,塞进梁拉睇口袋。
“哎,什么东西?”
梁拉睇腾不出手瞧。
“回去就知道了!”
……
梁拉睇到家时,
大毛、二毛、三毛和秀儿早已围坐在桌边。
“哟,这么乖呢!洗手没?”
梁拉睇乐呵呵地把网兜和砂锅搁桌上。
“洗了洗了!妈,我盯着弟弟妹妹都洗过了。”
大毛举手汇报。
剧中大毛曾因偷猪尾巴被送进少管所,
这回梁拉睇备齐四道荤菜,大毛没去割猪尾巴,
总算避过一劫。
“饿坏了吧?”
“瞧瞧妈带啥好吃的了!”
梁拉睇麻利揭开饭盒和砂锅——
红烧狮子头、蚂蚁上树、鱼香肉丝、酱骨头……
南易的手艺确实厉害,每道菜都香气扑鼻。
“吃吧吃吧!今儿妹妹生日,管够!”
梁拉睇一声招呼,
四个孩子立刻埋头猛吃起来。
那年头,没人会挑食。
寻常人家的孩子,见了肉比见亲娘还亲。
这是刻在骨子里的天性,想拦都拦不住。
瞧孩子们吃得欢,梁拉睇却舍不得动筷子。
不到十分钟,四盘荤菜就被扫荡一空。
活像一群饿狼崽子。
四个娃娃打着饱嗝,每人攥着根肉骨头,还在咂摸滋味。
够了够了,这骨头还能熬汤呢!
梁拉睇把孩子们啃剩的骨头都收进砂锅。
.........
或许有人觉得太离谱。
但在那个年代,这都是家常便饭。
买副猪骨肉,通常要吃三回。
头一回是啃骨头上的肉,要啃得干干净净。
第二回就用啃光的骨头熬汤。
熬汤时加点青菜或是米粥,煮成一大锅骨头菜粥。
那时候,能喝上碗有油水的骨头粥都是福气。
喝完粥再把骨头捞出来,敲开两头,吸里头的骨髓。
这是第三回。
半点都不会糟践。
........
梁拉睇收好骨头,正要收拾碗筷。
忽然想起陆杨好像往她兜里塞了什么东西。
一摸口袋才发觉。
竟是满满一兜糖果!
快看,这是啥?
梁拉睇喜出望外,忙把糖果掏给孩子们看。
糖!是糖!噢,有糖吃喽!
孩子们欢蹦乱跳。
望着孩子们雀跃的模样,梁拉睇的泪珠子扑簌簌往下掉。
这四个孩子,不知跟着她吃了多少苦头。
平日里,他们能尝到几颗山楂丸已是难得。
哪曾尝过这种裹着糖衣的香甜水果糖!
……
“每人只准吃一块!”
梁拉睇抹去眼角的泪,将糖分给孩子们。
含住糖块的孩子们乐得咯咯直笑。
今日既有肉吃,又有糖尝,简直比过年还欢喜。
梁拉睇忽然后悔起来——刚才真该叫陆杨来家里吃饭!
自家虽穷,但至少人多热闹。
陆杨孤零零在城里,无父无母,该有多冷清。
他不仅把仅有的会餐券让给自己,
还塞来这么一大把糖!
这份心意实在难得。
梁拉睇心头闪过一个念头:
或许,陆杨等在餐厅门口,就是为了遇见她?
那些糖,本就是特意带给孩子们的?
可自己竟没开口邀请他……
所以他只好悄悄把糖塞进她的口袋。
想到这儿,梁拉睇鼻尖发酸。
表面看,陆杨总嬉皮笑脸,没个正形,甚至有些厚脸皮。
可他对她和孩子们,却是真心实意地好。
会餐券、十个玉米锅贴、一大捧糖果——
以他的工钱,这些恐怕已是全部积蓄。
再说,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有些念头也难免。
特别是瞧见丁大夫给她换药时……
梁拉睇脸颊一热。
她忽然下定决心:
若陆杨真有那心思,她便咬牙遂了他的愿,
权当报答他对孩子们的这份情谊。
……
阿嚏!阿嚏!哪个家伙在念叨我?
陆杨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中午丁秋楠给他换药时,他也这样打过喷嚏。那一棍子可把丁大夫给打懵了,这有趣的一幕想必会深深印在她脑海里。
想到明天要跟丁秋楠去见家长,陆杨心里就涌起一阵雀跃。
陆杨!什么事这么开心?孙大美走过来时,正瞧见他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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