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安排陈明异地关押至临省某基地。吴婷婷转至省军区总医院特护病房。注意:陈明在押解途中试图自杀,未遂。他留下一句话:账在云里。”
账在云里?什么意思?
周正帆盯着手机屏幕,眉头紧锁。
新的谜题,又出现了。
## 第二节
晚上七点,周正帆回到市政府办公室。他没有开灯,在黑暗中坐下,让疲惫的身体暂时放松,大脑却依然高速运转。
“账在云里”——陈明留下的这句话,肯定有特殊含义。是字面意思,账本在“云”上?还是代指某个地方、某个人?
他打开电脑,登录加密邮箱,查看张正华发来的最新报告。报告提到,马国强已经亲自去了孙建军家。
“孙建军,六十二岁,退休前为市规划局副局长,分管建设项目规划审批。退休后主要活动是钓鱼、打麻将,偶尔参加一些老干局组织的活动。其妻五年前病逝,独子孙小斌在省城一家设计院工作,已婚,有一个女儿。”
“今日下午三时,我以慰问老同志名义到访。孙建军居住在市规划局老家属院,三室一厅,装修简朴。孙本人看起来气色尚可,但行动略有不便,自称患有高血压和轻度帕金森综合征。”
“交谈中,孙建军对吴婷婷案件表现出适度关切,但未过度打听。提及‘江南文博园’项目时,他表示自己当时已退居二线,未参与具体审批,但对吴天雄的企业能力‘印象深刻’。当我试探性问及‘孙老最近身体如何’时,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老毛病,时好时坏’。”
“在孙家客厅,我注意到书柜里有一些规划专业的旧书,还有几张老照片。其中一张是十五年前的合影,里面有孙建军、吴天雄、还有当时的市委书记(已故)、市长(已调离)。照片背景是某个开工典礼,横幅上写着‘江北新区启动项目奠基仪式’。”
“孙建军见我看照片,主动介绍说那是江北新区最早的一批项目,他是规划负责人之一。我问及吴天雄当时的表现,孙建军评价‘有魄力,敢想敢干’。”
“整体感觉:孙建军表现正常,但过于正常,像是有准备。特别是对我突然到访,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惊讶。他家书桌上放着一本翻开的《城市规划原理》,但书页很新,不像经常翻阅的样子。可能是在我到来前临时摆放的。”
周正帆看完报告,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孙建军的反应确实值得怀疑。一个退休多年的老同志,对纪委副书记的突然到访,应该会有些紧张或好奇,但他太镇定了,像是预料到会有人来。
还有那张十五年前的照片——江北新区启动项目,那是吴天雄在江市发迹的开始。孙建军当时是规划负责人,他和吴天雄的关系,可能比表面上更深。
周正帆给张正华回复:“继续秘密监控孙建军,查他退休前后的银行流水、房产情况、子女就业,特别是他与吴家企业的关联。注意方式,不要打草惊蛇。”
刚发完信息,手机响了,是马国强。
“市长,徐文涛开口了。”
周正帆精神一振:“怎么说?”
“我们请了省医学院的毒理专家刘教授过来,和徐文涛聊了两个小时专业问题。徐文涛刚开始还很抗拒,但谈到他擅长的领域时,逐渐放松了警惕。刘教授很厉害,从技术细节入手,指出了他实验室里一些设备的使用痕迹不符合常规科研流程,反而更像……毒品制备。”
“徐文涛辩解说那是为了研究神经药物。刘教授追问具体研究项目和论文成果,他答不上来。心理防线开始松动。”
“最后,我们出示了从实验室提取的河豚毒素残留检测报告,以及吴婷婷体内的毒素成分分析。在确凿证据面前,徐文涛崩溃了,承认他受吴婷婷指使,在实验室制备了那种混合神经毒素。”
“但他坚持说,只是制备,不知道用途。吴婷婷让他做,他就做了,报酬很高。毒素交给吴婷婷后,他就没再过问。”
周正帆皱眉:“他有没有说,吴婷婷是什么时候拿走的毒素?”
“五天前。吴婷婷亲自来实验室取的,用一个小型冷藏箱带走的。徐文涛说,吴婷婷当时情绪很不稳定,嘴里念叨着‘该来的总会来’‘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给自己留条后路——吴婷婷提前准备好了毒药,可能是为了在被抓时自杀,也可能是为了在必要时威胁别人。
“徐文涛还交代了什么?”
“他说,实验室不仅制备过这种神经毒素,还做过其他‘特殊药品’的提取和合成。客户不止吴婷婷一个,但吴婷婷是最主要的。所有交易都是现金,不留记录。他估计,过去三年,通过这个实验室流出的各种‘特殊药品’,价值超过五百万元。”
五百万元……这还只是一个实验室的非法收入。
“徐文涛知道这些药品的最终去向吗?”
“他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吴婷婷警告过他,知道得太多没好处。但他隐约感觉,有些药品流向了境外,因为他曾听到吴婷婷打电话时提到‘货已上船’‘老地方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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