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帆的心沉了下去。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腐败案了,可能涉及跨境毒品或违禁药品走私。
“把徐文涛的口供整理好,作为重要证据。继续深挖他的社会关系和资金往来,看他还有没有隐瞒。”周正帆顿了顿,“另外,查一下徐文涛的家人情况,看有没有被威胁或控制。”
“明白。”
挂断电话,周正帆感到一阵寒意。这个网络比想象的更庞大、更邪恶。腐败、走私、杀人、制毒……几乎无恶不作。
而他们能存在这么多年,必然有强大的保护伞。
“C先生”到底是谁?
周正帆打开电脑,开始搜索“账在云里”可能的意思。“云”可以是云计算、云存储,也可以是姓氏,还可以是某个地名或代号。
他试着在公安内网搜索与“云”相关的案件或人员,没有发现明显关联。又搜索陈明任职经历中与“云”有关联的项目或地点,也没有收获。
就在他沉思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进来。”
于晓伟推门而入,神色有些紧张:“市长,有一位姓云的女士想要见您,她说有重要情况反映。我们没有预约记录,但她坚持要见您,说是关于陈明副市长的。”
姓云?周正帆心中一动:“她叫什么?多大年纪?什么身份?”
“云静,三十岁左右,自称是自由记者。她说她手里有陈明违纪违法的证据,但只愿意当面交给您。”于晓伟递过一张名片,“这是她的名片。”
周正帆接过名片,上面印着“云静 独立调查记者”,还有一个手机号码。名片的背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小字:“账在云中,真相在风里。”
账在云中——这和陈明说的“账在云里”几乎一样!
周正帆立刻说:“请她进来。你守在门口,不要让任何人打扰。”
“好的。”
几分钟后,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留着齐肩短发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她身材高挑,容貌清秀,但眼神犀利,透着一股干练和警觉。
“周市长,您好,我是云静。”她主动伸出手。
周正帆与她握手,感觉到她的手很凉:“云记者,请坐。你说有重要情况反映?”
云静在沙发上坐下,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文件夹:“周市长,我知道您现在在查陈明和吴天雄的案子。我调查他们两年了,这里是我收集的部分证据。”
周正帆没有立刻去接文件夹:“你为什么调查他们?”
“我父亲叫云建国,您可能听说过。”云静的声音很平静,但带着一丝压抑的痛楚,“他是省建筑设计院的老工程师,五年前被返聘为‘江南文博园’项目的技术顾问。他在审查施工图纸时,发现主展馆的结构设计存在严重安全隐患,如果按原方案施工,可能发生坍塌事故。”
周正帆想起来了。五年前,确实有一位老工程师在文博园项目工地上意外坠亡,当时定性为“失足坠落”。那位工程师,好像就姓云。
“你父亲是……”
“他是被谋杀的。”云静的声音颤抖了一下,但很快控制住,“他不是失足,是被人从脚手架上推下去的。因为他不肯在安全验收报告上签字,坚持要求修改设计方案。吴天雄派人威胁过他,他不听。然后……就出事了。”
周正帆感到一阵窒息。又一个因为坚持原则而遇害的人。
“你有证据吗?”
“当时工地上没有监控,目击者都被收买了。但我父亲生前有写工作日记的习惯。”云静打开文件夹,取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这是他最后一本日记,里面详细记录了他发现的结构问题,以及吴天雄派人威胁他的过程。日记的最后一页,写于他去世前一天:‘明日再去工地,若仍不整改,我将向省建设厅实名举报。虽知危险,但良心难安。’”
周正帆接过日记本,快速翻阅。字迹工整,记录详实,专业术语准确,确实是一位老工程师的工作记录。最后几页,情绪明显激动,笔迹也用力很多。
“除了日记,我还收集了其他证据。”云静又拿出一些文件,“这是文博园项目最终的设计图纸和施工图纸的对比,您看这里、这里——关键承重结构被擅自修改,钢材标号降低,混凝土配比不达标。这是当时的建筑材料检测报告,被篡改过,原件在这里。还有,这是吴天雄通过海外账户向我父亲转账五十万元的记录,试图收买他,我父亲拒绝了,这笔钱后来被退回。”
周正帆一页页翻看,越看越心惊。这些证据如果属实,足以证明文博园项目存在严重质量问题,也足以证明云建国的死不是意外。
“你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
“因为我之前不敢。”云静苦笑,“我试过向有关部门举报,但材料都被压下来了。我还收到过威胁信,里面是我女儿的照片。我知道他们势力很大,我一个人对抗不了。直到最近,我看到您开始查陈明和吴天雄,看到沈默站出来又遇害……我觉得,机会可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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