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接过图纸,戴上老花镜,凑到眼前仔细端详。
“107毫米滑膛……900毫米长……”
他一边看一边嘀咕,眉头渐渐拧成了疙瘩。
“姑娘,这尺寸不稀奇,可你这图上标的……每根管子都能单独拆下来?这是啥道理?咱们造炮,不都讲究个整体,焊得死死的吗?”
许瑾瑶耐心地解释。
“师傅,这正是它最妙的地方。”
“能拆,就意味着灵活。在山地丛林,战士们可以只扛几根管子,人背马驮,大大减轻负重。”
“而且,哪根管子打坏了,当场就能换一根新的,维修也方便到了极点。”
老张听得一愣一愣的,浑浊的眼睛里,渐渐放出光来。
他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猛地一拍大腿,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
“哎哟!我明白了!这……这设计,绝了!太巧了!”
他脸上的疑虑瞬间烟消云散。
“行!姑娘你放心,这活儿我们车间接了!保证给你造得漂漂亮亮!”
很快,铸造车间的熔炉再次燃起熊熊烈火。
许瑾瑶不放心,亲自守在现场,和工人们一起制作模具,用沙哑的嗓音反复叮嘱浇铸的温度和速度。
灼热的铁水在模具中奔腾,冷却,最终成型。
当第一根完全符合设计要求的107毫米定向管,还带着余温被成功铸造出来时,整个车间都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许瑾瑶拿起游标卡尺,一遍遍地测量着各项数据,紧绷的嘴角终于向上扬起。
按照设计,标准的107火箭炮将拥有12具定向管,以三行四列的方式组合。
这第一根管子的成功,意味着火箭炮最基础的单元,被他们攻克了。
另一边,王志诚的工作也在同步推进。
他正领着几个年轻的技术员,生产一种全新的“分叉式滑架”。
这东西是整个炮架的底座,是火箭炮稳定性和机动性的根基。
厚重的钢板在机床上被精准地切割、焊接。
成型后,王志诚戴上手套亲自上手,带着技术员们对滑架的每一个活动关节进行打磨、调试。
“看这里。”
他转动一个手轮,滑架平稳地抬起。
“这是高低轮,负责炮管的俯仰,每一格都要清晰,不能有丝毫虚位。”
他又转动另一个手轮,整个上部炮架开始顺滑地左右转动。
“这是方向轮,负责射界。整个过程必须像抹了油一样顺滑,绝不能有任何卡顿。战场上,快一秒,就是一条命。”
他一边讲解,一边示范,每一个动作都干脆利落。
围在他身边的年轻技术员们,看得眼睛都直了,眼神里满是崇拜。
他们从未见过哪个研究员,能把理论和实践结合得如此天衣无缝,简直不像个坐办公室的。
炮架和定向管的难题逐一解决。
但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硬仗,还在后头。
火箭发动机。
那是火箭弹的心脏。
办公室里,王志诚的目光胶着在那张最为复杂的发动机图纸上,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图纸上的结构之精密,对材料和加工工艺的要求之苛刻,远远超出了这家兵工厂的极限。
“这东西,我们自己做不了。”
他对自己,也对许瑾瑶,做出了最冷静的判断。
“必须找外援。”
他脑中闪过一个名字。
一个远在东北的同学,如今正在“东北轮动机械工业”担任总工程师。
那里,有全国最顶尖的涡轮和发动机制造技术。
没有片刻犹豫,王志诚立刻拨通了去往东北的长途电话。
他对着话筒,将自己的需求和图纸上的关键数据,用最简洁的语言复述了一遍。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许久,同学的声音才传来,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
“志诚,你……你这是要捅破天啊?”
“别问。”
王志诚直接打断了他。
“你就告诉我,能不能按图纸,一比一,给我造出来。”
“……”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但这次很短,像是在下定某种决心。
“能!”
那声音变得斩钉截铁。
“给我三天!三天时间!”
挂断电话,王志诚靠在椅背上,紧绷了许久的肩膀终于松弛下来。
最关键的一步,迈出去了。
接下来的三天,整个项目组都笼罩在一种焦灼又亢奋的期待中。
王志诚没闲着,他利用这段时间,争分夺秒地设计炮弹的整体结构。
为了保证飞行稳定,他放弃了常规的尾翼设计,而是在火箭发动机的喷口上,创造性地设计了几个微小的倾斜导流槽。
这样一来,燃气喷出时,就会推动火箭弹自身产生高速旋转,如同膛线赋予子弹的旋转一样,极大地提高了飞行稳定性和命中精度。
他又设计了极其简陋,却又极其天才的电击发结构。
一根长长的电缆,一头连接着一个类似手摇电话的击发器,另一头连接着炮弹底部的电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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