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西郊,“云山”秘密基地,一号审讯室。
这里,比市看守所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更压抑,更冰冷。四壁都是由特殊的合金材料制成,可以隔绝一切信号。
陈锋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手上的镣铐,早已被解开。
门被推开,上校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两人对视,没有敬礼,没有问候。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许久,上校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压抑着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幽灵,你知道你都干了什么吗?”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之重。
“你把半个战区都搅动了!你让一位主力师的副师长,为你公开站台!你让‘陈锋’这个名字,上了全国的热搜!”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这场可笑的风波,我们过去在金三角地区三年的心血和布局,都有可能因为‘赵家’那种苍蝇的调查,而被彻底翻出来!”
他盯着陈锋,眼中满是失望和怒其不争。
“我让你归隐,是让你当一条潜龙,不是让你当一条四处惹事的疯狗!”
面对这雷霆般的质问,陈锋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他只是抬起头,迎着上校的目光,平静地,陈述了一个简单的事实。
“我的父母,被绑架了。”
短短七个字。
却让上校那即将爆发的滔天怒火,瞬间,凝固了。
陈锋继续说道,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他们打断了我爸的肋骨,打烂了我妈的嘴角,还威胁他们签下那份伪造的认罪书。”
“报告首长……”他的目光,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从上校的脸上移开,落在了自己那条还未痊愈的左腿上。
“我……没能保护好他们。”
审讯室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上校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他手中最锋利的、也是最让他骄傲的兵。
他看着他那张写满了疲惫和落寞的侧脸,心中那股恨铁不成钢的怒火,在这一刻,被一种更深沉、更滚烫的情感所取代。
那是,愧疚。
他缓缓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那笔挺的军装,然后,对着眼前这个刚刚还被他训斥的部下,郑重地,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对不起,陈锋同志。”
他的声音,无比沙哑,却也无比真诚。
“是我失职了。没有做好你归来后的善后保障工作,让你和你的家人,受委屈了。”
陈锋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承受了他这一礼。
“放心,”上校放下手,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
“你的身份,我来守护。你的冤屈,我也一并,帮你洗清。”
他走到桌前,拿出一支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派克钢笔,放在陈锋面前。
“这是紧急单线通讯器,内置定位和录音,只有一次使用机会。
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但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按下去,我会用我的方式,解决一切。”
他又说:“现在,你得先回去。”
“赵家的反扑,才刚刚开始。但你放心,棋局,已经变了。”
“回去后,他们不敢再对你用刑,但一定会想尽办法,从你父母和你那个‘落魄’的身份上做文章。我已经安排了人,会帮你把这盘棋,下下去。”
……
当天下午,陈锋被“送还”给了东海市联合专案组。
交接的地点,依旧是市看守所的操场。
上校的部下,用一个盖着“绝密”印章的证物袋,将一份虚构的《01号专案涉密信息核对笔录》和那支派克钢笔,一同移交给了那位早已等候在此的、脸色极其难看的张支队。
“同志……”负责交接的军官,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
“这是本次核对的笔录文件,以及作为核心物证的记录工具。”
“根据《国家特级保密条例》第十七条第三款规定,此类‘活性’涉密证物,在案件审结前,必须由当事人本人贴身保管,以确保信息处于物理隔离状态,防止二次泄密。”
“请你们严格遵照执行,并做好交接记录。”
张支队看着这份他不敢打开、也不敢质疑的“绝密证物”,又看了看那支看似普通的钢笔,陷入了巨大的困惑和忌惮之中。
最终,他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下,将那支钢笔,交还到了陈锋的手中。
当陈锋被带回那间熟悉的牢房,重新坐到床板上时,他的心态,已经完全不同。
他低头,指尖轻轻地摩挲着那支冰凉的、却又仿佛带着温度的钢笔。
他,不再是孤军奋战。
一场由他唯一的上线,在幕后亲自操盘的、更高维度的反击,即将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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