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在脑子里盘算得再周全,也得落到实地才能见真章。李云龙不是个光想不练的主儿,既然盯上了张万和这块“肥肉”,那就得赶紧找机会下刀子。
机会没让他等太久。
两天后的上午,日头刚爬上树梢,把被服厂院子里那些湿漉漉的、晾晒着的布匹照得泛起一层水光。后勤部运输队的老马,一个脸膛黑红、嗓门洪亮的老兵,带着两辆空着的骡马车,咣当咣当地进了院子。他们是按惯例,来拉这个月需要转运到其他部队的成品军服。
“老马!你个狗日的,还知道来啊!老子还以为你掉哪个山沟沟里喂狼了呢!”李云龙人还没出屋,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就先吼开了,带着一股子熟稔的粗豪劲儿。他掀开门帘走出来,脸上堆着笑,心里却暗道:来得正好!
老马跳下车辕,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咧嘴笑道:“李厂长,您这地方现在可是福窝窝,我老马爬也得爬来啊!这不,紧赶慢赶,就怕耽误了您的大事!” 他说话间,眼睛习惯性地往仓库那边瞟,这是干后勤运输落下的毛病,到哪儿先看物资多不多。
“屁的大事!老子这儿能有个屁的大事!”李云龙走上前,掏出他那皱巴巴的烟盒,抖出两根自卷的烟炮,递给老马一根,自己叼上一根,划着火柴点上,深吸了一口,然后故作愁苦地吐出一串烟圈。“唉,说起来啊,老马,你们后勤部是舒坦了,可把老子给坑苦喽!”
老马正美滋滋地嘬着烟,闻言一愣:“李厂长,您这话说的,咱后勤部啥时候坑过您?哪回不是紧着你们被服厂先供应原料?”
“原料?原料顶个屁用!”李云龙把手一挥,指着院子里那堆积如山的布匹,还有库房门口码放着的成品,“你看看!你看看这都堆成啥样了?仓库都快挤炸了!前两天夜里下雨,老子上茅房,听见库房那边有动静,还以为进了贼,提着棍子过去一看,他娘的,是房顶漏雨!滴滴答答的,好几匹新染的布都给淋湿了,差点没把老子心疼死!”
他这话半真半假。库房是有点老旧,前几天下雨也确实有点渗漏,但远没他说的那么严重。可从他嘴里说出来,配上那副捶胸顿足、痛心疾首的表情,效果就完全不同了。
老马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院子里布料堆积,在阳光下蒸腾着水汽,库房门开着,里面确实塞得满满登登。他不由得信了几分,皱眉道:“这么严重?那可不行啊,好好的布料淋坏了太可惜了!得赶紧修葺一下库房啊李厂长!”
“修?拿啥修?”李云龙把烟屁股狠狠摔在地上,用脚碾灭,“老子要人没人,要材料没材料!打报告上去,屁的回音都没有!老子现在天天睡觉都不踏实,就担心哪天晚上再来场大雨,或者窜进来一窝耗子,把这堆家当都给祸祸了!到时候上级追查下来,还不是老子顶缸?”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拔高了几分,引得院子里几个正在干活的工人都偷偷往这边看。王副厂长站在不远处,听着厂长的话,想起前两天让他清点“受损”物资的事,心里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但又不敢确定,只是低着头,假装忙碌。
老马被李云龙这通连珠炮似的“诉苦”给打蒙了,下意识地又看了一眼那堆积的布料,心里盘算起来。他是搞运输的,对物资的保管和周转比较敏感。被服厂这种情况,确实存在风险。万一真像李云龙说的,因为保管不善造成损失,追究起来,他们后勤部协调不力,恐怕也脱不了干系。
“李厂长,您别急,别急嘛。”老马赶紧安抚道,“这事……这事确实是个问题。库房紧张,保管有风险……要不,我回去跟张部长汇报一下?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先帮你们调剂一部分库存出去,减轻点压力?”
来了!鱼咬钩了!
李云龙心里乐开了花,但脸上却是一副“你总算说了句人话”但又“十分为难”的表情:“调剂?调给谁去?现在哪个部队不缺被服?可这没上级的调令,老子敢乱动吗?再说了,这都是好布料,好成品,万一调给那些保管条件更差的单位,不是糟蹋东西吗?”
他这话看似拒绝,实则把“好东西”、“怕糟蹋”的意思又强调了一遍,勾得老马心里更痒痒了。
老马眼珠转了转,凑近一步,压低声音:“李厂长,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您看这样行不行?这次我除了拉走计划内的军服,再多拉几车布料回去。就说是……就说是我们后勤部直属仓库需要备用,帮你们分担一下库存压力,也防止这些好东西真受了损失。等我们那边协调好了,再统一调配下去。这样,东西没出后勤系统,账目上也说得过去,还能解了您的燃眉之急。张部长那边,我去说道,问题不大!”
老马觉得自己这个主意简直绝了!既帮被服厂解决了实际困难(至少表面上是),又给后勤部弄到了一批紧俏的布料,还在李云龙这里卖了个人情,一举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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