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所有努力,都成了构筑自身囚笼的基石。
就在这时,长廊的诡异更进了一步。
墙壁上那些光滑如镜的表面,开始泛起了水波般的涟漪。紧接着,一幕幕影像开始在墙上浮现、流转,如同老旧的电影胶片。
胶片首先呈现的是秦天最刻骨铭心的一幕——
【胶片一】
狙击镜的十字准星,死死咬住一个灰色风衣男子的头部。镜头下移——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被风衣男死死箍在身前,枪口顶住她的太阳穴,她右手腕上那个稚嫩的彩色编织手环,在昏暗光线下灼灼刺眼。
【胶片二】
(内心抉择的具象化)瞄准镜里,目标的头、女孩恐惧的眼、彩色的手环疯狂交替闪烁。最终,画面外传来一声狙击枪被重重放下的撞击声。他高举双手,从掩体后走出。
【胶片三】
他接住被推来的女孩,身体如遭电击般剧震,一股无形的寒意瞬间刺入心口。画面定格:地上,那只孤零零的彩色手环。一只手入画,将它紧紧攥住。
“呃啊——!”
现实中秦天一声闷哼,右手捂住心口,左手死死攥住了自己腕上那个陈旧的彩色手环。
紧接着是苏瑾,狂风黄沙扑面而来——
【苏瑾的胶片一】
海外考古基地的强光灯下,年轻的苏瑾激动地指向一个刚出土的青铜匣。她的导师,一位亦父亦师的老人,却用沾满泥土的手死死按住她,浑浊的眼里没有喜悦,只有焚尽一切的决绝。背景音是他沙哑的嘶吼:“真相比生命重要!把它带出去!”
【苏瑾的胶片二】
仓库铁门在巨响中扭曲、崩开。几名身着黑色作战服、面容模糊的身影涌入,枪口幽光闪烁。画面中心,是导师最后看向苏瑾的眼神——毫无保留的托付。下一刻,他猛地将她推向身后文物箱的缝隙,用身体挡住了唯一的入口。
【苏瑾的胶片三】
(无声的定格)透过木箱的缝隙,是导师缓缓倒下的背影,以及地面上悄然蔓延的、深色的液体。一只年轻、颤抖的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指甲深陷入脸颊,指缝间充满了绝望。画面最终聚焦于缝隙外,那只掉落在地、沾上了尘埃与血点的青铜匣。
“老师……第七档案室……”
现实中,苏瑾的身体剧烈颤抖,泪水无声滑落。她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在异国仓库里,背负着生命重托和唯一线索亡命奔逃的女孩,巨大的负罪感与未能完成嘱托的恐惧,几乎要将她吞噬:“我……我还没找到……”
墙壁上的影像无情地流转,这一次,冰冷的光影勾勒出一个与秦天、苏瑾截然不同的伤痛现场——
【陈远的胶片一】
科技展明亮的展厅内,年轻的陈远正兴奋地向一位西装革履的投资商演示他的“情感共鸣器”原型机。暖黄色的光芒从简陋的装置中散发出来,映照着他眼中充满期待的光。他面前的投资商,脸上带着一种高深莫测的、审视猎物般的微笑。
【陈远的胶片二】
(冲突与剽窃)特写镜头:投资商的手捏着原型机,脸上的笑容已变为毫不掩饰的讥诮,嘴唇翕动,吐出冰冷的词语:“……无用的玩具。” 下一秒,画面切到他身后的助理,正用平板电脑飞快地拍摄着原型机的核心构造。陈远伸出的、试图阻止的手,僵在半空。
【陈远的胶片三】
(自我的封闭)画面一分为二:左边是陈远独自一人,默默地将那不再发光的“情感共鸣器”锁进一个沉重的工具箱;右边,是他深夜伏于书桌前的背影,电脑屏幕上闪烁着奇幻小说的文稿,文字间充满了恣意的创造,而他的侧脸,在屏幕光的映照下,写满了与现实隔绝的孤独。
现实中,陈远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嘴唇紧抿,仿佛又一次听到了那句“无用的玩具”。他习惯性地将手伸进口袋,那里或许装着他构思新故事的灵感笔记——一个他为自己创造的、绝对安全的世界。
墙壁上的影像最终定格,冰冷的光晕中,浮现出林逸绝不愿回顾的过往——
【林逸的胶片一】
(最后的教诲)市档案馆内,光线昏黄。导师陈怀安坐在堆满古籍的办公桌后,脸色是病态的灰败,眼神却亮得骇人,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悲悯。他对着年轻的林逸,嘴唇轻启,吐出那句如同诅咒的遗言:“如果…发现棋盘自己在下棋…记得,要以身入局…”
【林逸的胶片二】
(无声的陨落)特写镜头:陈怀安的手无力垂下,打翻了桌上的搪瓷缸。深褐色的茶水像绝望的血,在老旧地板上无声地洇开,漫延。林逸一只手入画,颤抖地探向导师的颈侧,最终只触摸到一片冰冷的、毫无生气的皮肤。
【林逸的胶片三】
(迟来的真相)画面破碎而重叠:官方报告上“积劳成疾”的冰冷结论,与记忆中窗外一闪而过的、极不自然的金属反光交织。最后,所有画面褪去,只剩下导师那双悲悯、了然的眼睛,仿佛在无声地追问:“你,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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