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公沉默良久,目光在窗纸上闪烁不定——他既忌惮吴先生的手段,又动心于“挽回民心”的诱惑,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摆。最终,他猛地一拍桌子,茶盏被震得微微晃动,茶汤溅出几滴在桌面上,打破了屋内的沉寂:“好!就按吴先生说的办!明日便召集族人,宣布此事!”
屋顶上,秦天耳尖微动——府中巡夜家丁的脚步声正由远及近,木杖敲击石板的声音“笃笃”作响,越来越清晰。他当即收敛起周身气息,身形如柳絮般轻盈滑落,脚尖在墙头上轻轻一点,便悄无声息地隐入院墙阴影中,转瞬便消失在深沉的夜色里,只余下屋顶的瓦片,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温度。
陈家入局
次日清晨,陈家祠堂前的大鼓被“咚咚”敲响,急促的鼓声如惊雷般响彻府邸,惊动了府中所有族人与家仆。众人纷纷聚拢在祠堂前的空地上,交头接耳,眼中满是好奇与疑惑,不知发生了何事。
三叔公陈烈身着深色长袍,站在祠堂的台阶上,衣摆被晨风微微吹动。他目光扫过下方的人群,声音洪亮地宣布:“陈家即日起,全力支持同心苗推广,不仅捐出五十亩良田试种,更会出资赞助城中的童谣大赛——咱们陈家虽不与石、李两家争风头,却也不能忘了为灵泉城百姓谋福祉!”
四友析势
消息传到药师婆婆的小院时,苏瑾、林逸、陈远与秦天正围坐在石桌旁,桌上还摆着刚绘制好的同心苗种植分布图,笔墨尚未完全干透。听闻陈家的决定,四人顿时停下话头,面面相觑,对此变故议论纷纷。
“三叔公昨日还对推广之事犹豫不决,态度含糊,今日却突然转变立场,甚至主动赞助童谣大赛,实在反常。”苏瑾蹙着眉,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石桌边缘,语气中满是疑虑,“这里面定有猫腻,绝不会是单纯的‘为百姓谋福祉’。”
秦天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未能驱散他眼底的凝重:“昨夜我潜至陈府书房外,虽未能听清全部对话,但最后那句‘就按吴先生说的办’,听得真切。吴先生在其中作梗,已是确凿无疑。”
林逸手指轻捻着茶杯的杯沿,沉吟片刻后,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不管他们是真心参与,还是想借大赛谋私利,眼下陈家愿意加入,倒是给了我们接近核心的机会。童谣大赛由三家共同筹备,我们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查探吴先生的真实目的,也能更方便地在孩童中寻找《同心谣》的线索,算是因祸得福。”
陈远也点头认同,手指点了点桌上的种植图,语气带着几分期待:“而且同心苗推广范围扩大,我也能趁机观察不同区域土壤与戾气的关联——之前试验田的土壤戾气较轻,若能对比其他田地的情况,或许能找到净化灵泉的更多线索,这对灵泉城来说,才是真正的大事。”
西市口的义诊棚内,药香袅袅。苏瑾刚为一位患了风寒的村民施完针,收起云纹归元针的瞬间,便见李月搀扶着一位面色灰败的老妇人匆匆走来,脚步急切。老妇人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要靠李月用力扶着,仿佛随时会摔倒;眼神涣散得像蒙了一层雾,连呼吸都带着几分滞涩,偶尔还会无意识地咳嗽两声,虚弱得让人心疼。
“苏姐姐,快帮帮我!”李月的声音带着急切与慌乱,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这是我奶娘冯氏,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她这几日总说心神不宁,夜里还常做噩梦,说梦到些模糊的人影,今日更是连路都快走不稳了,你快帮她看看!”
苏瑾立即让老妇人坐在义诊棚的木凳上,指尖轻轻搭在她的腕脉上——脉象紊乱如缠在一起的棉线,时快时慢,毫无章法;且有一股阴寒的怨气盘踞在经脉之中,比之前诊治的任何一位患者都要深厚,像是在体内积了多年,早已根深蒂固。“无妨,你先别急,我先施针稳住她的气息,驱散些浅淡的怨气。”
苏瑾迅速取出云纹归元针,指尖捏着银针,眼神专注而认真,精准地刺入老妇人手腕、眉心的几处穴位,动作娴熟流畅。
银针刺入的瞬间,老妇人原本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涣散的眼神渐渐有了些焦点,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不再像之前那般急促困难,连脸色都似乎缓和了些许。
施针完毕,苏瑾轻轻拔出银针,用干净的棉布擦了擦老妇人手腕上的针孔,动作轻柔。老妇人的脸色虽仍苍白,却比来时多了几分血色,不再是之前的灰败模样。“奶娘体内的怨气积得太深,非一日之功可解,需得慢慢调理。”苏瑾轻声嘱咐李月,“先让她回府好生休养,每日用温和的艾草、生姜煮水服用,能驱散些体内寒气。待她精神好些,再来复诊,我再为她调整药方。”
李月连忙点头,小心翼翼地扶着奶娘起身,脚步比来时慢了许多,生怕惊扰了刚缓过来的奶娘。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苏瑾轻轻叹了口气——这老妇人身上的怨气,比寻常百姓重太多,还纠缠着很重的惊吓之气,背后定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许与灵泉城的过往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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