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三姐家,许慕尘和小白便按照事先说好的由头,开始“虔诚”地帮忙打扫卫生。小白还算实在,拿着新买的扫帚还算卖力地清扫着角落的灰尘;而许慕尘则明显心不在焉,手里的抹布机械地动着,眼神却时不时地、不受控制地飘向正在一旁轻声哄着孩子的三姐,心里紧张而兴奋地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
打扫进行到差不多一半,许慕尘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他凑到小强身边,掏出钱包,抽出几张钞票迅速塞过去,用一种故作轻松自然的语气说道:
“小强,辛苦了啊!这儿差不多啦。你跑一趟,去街口那个熟食店买点下酒菜,再拎几瓶冰镇啤酒回来,今晚咱哥俩和三姐好好喝点,我请客!”
这个理由冠冕堂皇,让人一时难以拒绝。小白看了看手里多出来的钱,又看了看还没完全干完的活,虽然觉得有点突然,但想到有酒有肉,还是点了点头:“成,那我快去快回。”
支走了小强,听着门“咔哒”一声轻轻关上。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三姐怀里的孩子偶尔发出的咿呀声,以及空气中若有似无的香烛气味。
许慕尘成功地为自己和三姐制造了独处的、私密的空间。
屋子里的气氛仿佛也随之停滞,变得微妙而暧昧。许慕尘看着三姐怀里那张天真无邪的小脸,心知肚明地开始了他的关键试探。他故意皱起眉头,用一种看似充满关心、实则步步探究的语气明知故问:
“三姐,有个事儿......我不知当问不当问。”他刻意顿了顿,紧张地观察着三姐脸上最细微的表情变化,“你这孩子的爸爸......是怎么回事?”
这是他整个计划中的关键一环,他需要亲耳从三姐这里得到确切的答案,来印证自己对小白的说辞,也为自己接下来意图明显的行动扫清最后一个想象中的“障碍”。
三姐闻言,脸上那抹常挂着的似笑非笑的神情收敛了些,眼帘低垂,目光落在怀中孩子柔嫩的睡颜上,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与己完全无关的、遥远的事情:
“死了。”
没有多余的解释,没有一丝一毫的悲伤情绪,只有这干脆利落、甚至带着一丝冷漠与疏离的两个字,清晰地回荡在安静的客厅里。
听到这个期待中的答案,许慕尘悬着的心总算彻底放下了。一股隐秘的、混合着卑劣庆幸与肮脏喜悦的情绪涌上心头,几乎让他想要笑出声。
他庆幸的是,三姐亲口证实了“寡妇”的身份,这意味着她身边没有另一个具有威胁性的男人存在,他成功的机会大大增加了。
他卑劣的是,一个生命的逝去,一个孩子父亲的缺失,在他听来竟成了天大的好消息,因为这为他满足一己私欲扫清了一个最重要的、想象中的“障碍”。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粘稠而暧昧,充满了不确定的危险信号。许慕尘的心跳有些失控地加速,他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向三姐。而三姐,也正抬眸看着他,脸上恢复了一种似笑非笑、高深莫测、难以捉摸的表情。她似乎对小白被轻易支开毫不意外,仿佛眼下发生的一切,都早已在她的预料与掌控之中。
在这段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内里空虚寂寞的时间里,三姐的内心世界也确实在发生着微妙而深刻的变化。拥有了远超常人的物质财富,身边却缺少一个能够登堂入室、填补她情感世界与生理空缺的、实实在在的男人。那个“死了”的丈夫,留给她的不仅是一个需要抚养的孩子,更是一片荒芜冰冷、亟待开垦的情感旷野。
白天,她是被人前呼后拥、奉若神明的“三姐老师”,尽情享受着无知信众的盲目崇拜和金钱带来的短暂快感。但每当夜深人静,孩子沉沉入睡,偌大而空旷的房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时,那种深入骨髓、无法排遣的寂寞便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几乎要将她吞噬。她渴望温暖,渴望陪伴,更渴望一种实实在在的、能被自己掌控和支配的肉体关系,来证明自己作为一个女人的存在。
她内心深处,更渴望能凭借现在的资本,“泡到”一个看得上眼的男人。
这种渴望,并非出于纯粹的爱慕或情感需求,而更像是一种混合了征服欲、占有欲和赤裸生理需求的复杂冲动。她需要证明自己的女性魅力依然存在且强大,需要有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活生生男人,来驱散这富丽堂皇背后令人恐慌的孤独与空洞。
所以,当许慕尘这个看似“老实”、社会身份简单、又对她明显流露出浓厚兴趣和贪婪意图的男人出现时,尤其是当他主动地、笨拙地制造了眼前这个独处的机会,三姐的内心并非毫无波澜,而是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与盘算。她清晰地看出了他所有卑劣的意图,而这份意图,恰恰撞在了她此刻强烈的渴望的痒处上。
她就像一个经验丰富、冷眼旁观的钓者,看着一条自以为聪明的鱼儿主动游近,甚至还在试图反过来“泡”她。她觉得这一切既荒唐好笑,又充满了某种掌控一切的诱惑与快感。在她看来,许慕尘或许远不是一个理想的长期伴侣人选,但作为填补眼下巨大空虚的一个临时“猎物”,一个可以被她轻易掌控、消费和利用的“男人”,似乎,也绰绰有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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