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星”升级版的成功发布和舆论反击战的大获全胜,让林川在星耀科技的地位彻底稳固。他不仅洗清了嫌疑,更凭借出色的危机处理能力和战略眼光,赢得了包括苏婕在内所有高层的绝对信任,被正式任命为市场部总监,成为公司最年轻的核心管理层成员。
张猛和李思雨也因在调查中的出色表现得到重用,团队凝聚力空前。然而,林川却无法完全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时序”那个电话,如同幽灵般萦绕在他心头。
就在他以为对方会继续沉默时,一封没有发件人、只有一串复杂加密代码的邮件,出现在了他的工作邮箱(一个他极少使用的公开邮箱)里。
邮件内容极其简短:
“林川先生,证明了你值得一次正式对话。明晚八点,‘忘川’茶室,兰亭序包间。独自前来。——时序,引路人。”
该来的,终究来了。林川删除了邮件,内心反而平静下来。逃避无法解决问题,他必须去面对,去了解这个隐藏在幕后的组织,了解他们知道多少,目的何在。
忘川茶室位于城市的老区,门面低调,内部却别有洞天,环境清幽,私密性极好。林川准时抵达,在服务生的引导下,走进了“兰亭序”包间。
包间里已经坐着一个男人。他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穿着合体的中山装,气质儒雅,眼神温润,像是一位大学讲师。但林川敏锐地感知到,对方周身环绕着一层极其内敛、却异常浑厚的白色微光,其稳定和精纯程度,远超他淬炼出的“时之沙”。
“林先生,请坐。”男人微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声音温和,正是电话里的那个声音。“你可以叫我‘引路人’。”
林川在他对面坐下,没有动桌上的茶,直接开门见山:“你们到底是什么组织?找我做什么?”
引路人并不意外他的直接,慢条斯理地斟了一杯茶,推到林川面前:“‘时序’,一个古老而松散的同侪互助组织。我们的成员,都和你一样,是时间的‘感知者’与‘行者’。”
“感知者?行者?”
“是的。”引路人点点头,“能够看到时间流逝的痕迹,是最基础的‘感知’。而能够干预,无论是汲取、加速、淬炼,甚至更深层次的应用,都可称为‘行者’。林先生,你无师自通,在短时间内达到‘淬炼时之沙’的层次,天赋之高,实属罕见。”
林川心中巨震。对方不仅知道他的存在,甚至连他刚刚摸索出的“淬炼”技巧都一清二楚!这说明他可能一直处于对方的监视之下。
“你们在监视我?”
“观察,而非监视。”引路人纠正道,“每一位新生的‘行者’都是宝贵的财富,但也伴随着巨大的风险。能力使用不当,轻则精神崩溃,重则引发不可预知的‘时间涟漪’,甚至被‘熵增壁垒’反噬,彻底消失。我们需要确保新成员不会走上歧路,也不会过早夭折。”
他顿了顿,看着林川:“比如,你之前粗放地汲取时间,虽然效率低下,但尚在安全阈值内。而最近你尝试的‘淬炼’,已经触及危险边缘。那次失败的反噬,滋味不好受吧?”
林川沉默。对方对他了如指掌。
“为什么要帮我?”
“两个原因。”引路人伸出两根手指,“第一,同侪互助是‘时序’存在的基石之一。第二,我们需要新鲜血液。现代社会的快节奏,催生了越来越多潜在的‘感知者’,但能成功觉醒并安全成长的,凤毛麟角。我们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来维持组织的活力和……应对未来的某些挑战。”
“什么挑战?”
“现在知道这些对你还为时过早。”引路人摇了摇头,“你首先需要的是系统的知识和引导,避免在摸索中自我毁灭。我们可以提供这些,包括更安全高效的淬炼法门,时间应用的各种技巧,以及关于‘熵增壁垒’和‘时间涟漪’的禁忌知识。”
“代价呢?”林川从不相信免费的午餐。
“加入我们,遵守‘时序’的基本准则——隐匿、互助、慎用。在你需要时提供帮助,在组织需要时,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贡献力量。”引路人看着他,“这不是奴役,而是一种契约和责任。”
林川陷入了沉思。加入一个神秘组织,无疑会带来未知的风险和束缚。但拒绝,意味着他将继续独自在黑暗中摸索,随时可能被能力反噬,并且要独自面对“时序”可能的其他态度(比如清除不稳定因素)。更重要的是,他渴望系统地了解自己的能力,变得更强,以应对陈凯和未来可能出现的更强大的敌人。
“我需要时间考虑。”林川最终说道。
“可以。”引路人似乎早有预料,递过一张黑色的、没有任何标识的卡片,“这是信物。当你做出决定,握着它,集中意念呼唤‘时序’,自然会有人接引你。记住,你的时间……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充裕。陈凯,只是一个开始。”
离开茶室,林川看着手中冰冷的黑色卡片,感觉它重若千钧。他的世界,因为这次会面,被撕开了一个更大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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