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洛克团队的指引下,林川跟随他们,在一天后抵达了“铁砧前哨站”。
与其说是前哨站,不如说是一个依托着巨大山体裂缝建造而成的、结构复杂的堡垒城镇。入口处是两扇由厚重钢铁和混凝土浇铸而成的巨型闸门,上面布满了射击孔和探测设备。墙壁上满是各种锈蚀和修补的痕迹,却透着一股坚不可摧的厚重感。
门楣上方,雕刻着一个巨大的、如同铁砧与齿轮组合而成的徽记——工匠会的象征。
进入闸门的过程颇为严格,所有武器都需要登记并暂时扣留(离开时返还),人员需要经过辐射检测和简单的身份询问。巴洛克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与守卫打了个招呼,并隐晦地指了指林川,表示是重要的合作伙伴。守卫看了林川一眼,感受到那股内敛却深不可测的气息,没有多问,便放行了。
闸门之后,是另一番景象。宽阔的主干道两旁,是各种由金属板、混凝土块甚至旧时代车辆外壳拼凑而成的房屋。店铺林立,贩卖着从武器弹药、改装零件、粗劣食物到各种稀奇古怪的旧时代遗物。空气中弥漫着机油、汗水、烤肉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辐射尘味道。形形色色的人穿梭其间,有全副武装的佣兵,有穿着防尘服的拾荒者,也有神色匆匆、戴着工匠会徽章的技术人员。
嘈杂、混乱,却又充满了一种粗犷的生机。
“林先生,这里就是‘铁砧’了。”巴洛克低声道,“工匠会掌控着这里的秩序,他们的执法队很厉害,没人敢在这里闹事。东区是交易区和娱乐区,鱼龙混杂;西区是工匠会的工坊和核心成员居住区,守卫森严,一般不对外开放;北区是仓库和廉价旅馆;南区则是我们这些外来者临时驻扎的地方。”
林川点了点头,时间感知无声无息地铺开,瞬间将整个前哨站的粗略结构纳入心中。他确实感知到在西区方向,存在着几股不弱的能量反应,应该是工匠会的核心力量。整个前哨站的地下,似乎还有庞大的机械运转声,提供着能源和可能的重火力支持。
“你们自便,我需要找个地方休息。”林川对巴洛克说道。
“明白!我们在南区有个固定的落脚点,林先生有任何需要,随时可以来找我们!”巴洛克恭敬地递过一张简陋的地址卡片。
林川接过卡片,微微颔首,随即融入熙攘的人流,消失不见。他并没有去北区的旅馆,而是凭借时间感知,找到了一处位于东区边缘、相对安静且结构稳固的废弃仓库。他轻易地绕过了简陋的警报系统,进入其中,将其作为临时据点。
布置好警戒后,林川开始清点此行的收获,并规划下一步。
从“影蛇”杀手那里得到的令牌,那个遥远的灰色标记依旧在闪烁,但符号依旧无法辨认。他尝试用精神力模拟几种常见的密码规则进行破解,但都失败了。这令牌的加密方式很奇特,似乎与空间能量本身有关。
“哭泣峡谷”和“腐息泽”这两个地点被列为备选。前者可能关联旧时代科技,后者可能涉及神秘侧知识,都有可能找到与“时序”或提升实力相关的线索。
但眼下,他更倾向于先在“铁砧”停留一段时间。这里信息流通,或许能打听到更多有用的情报。而且,工匠会掌握的技术,也许能帮他解析那枚令牌,或者修复、强化一些装备。
第二天,林川改变了容貌和气息(利用时间之力轻微扭曲光线和自身生物场),化身成一个普通的流浪者,出现在东区的交易市场。
他漫无目的地闲逛,耳朵却捕捉着周围的一切交谈。大部分都是关于物资交换、任务发布、各个势力间的摩擦,以及一些荒诞不经的传闻。
当他经过一个摆满各种锈蚀零件和旧时代电子废料的摊位时,摊主,一个戴着厚厚眼镜、头发乱糟糟的老头,正和另一个顾客争论着什么。
“……不可能!这绝对是‘大崩塌’前,‘阿尔法-7’研究所的标记!你看这个纹路!”老头激动地指着一个只有巴掌大小、布满锈迹的金属片。
那个顾客嗤之以鼻:“老莫根,你又在做梦了!‘阿尔法-7’的东西怎么可能流落到这种地方?这玩意就是个破烂!”
“你懂什么!”老莫根气得胡子翘起,“我研究了一辈子旧时代符号!绝不会看错!这上面还有残留的能量反应,虽然微弱,但很特殊!”
林川心中一动。“阿尔法-7”研究所?他似乎在母亲笔记的某个角落,看到过这个名称的缩写,与一些前沿的时间理论猜想有关联!
他停下脚步,看向那块金属片。在时间感知的视野中,那块金属片确实散发着一种极其微弱、但异常稳定的时间波动,不同于任何他见过的能量形制。
“这个东西,”林川开口,声音平淡,“怎么卖?”
老莫根和那个顾客都看向他。老莫根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知音:“看看!还是有识货的!小子,你说,这东西是不是‘阿尔法-7’的?”
林川没有回答,只是重复道:“价格。”
老莫根打量了一下林川伪装后的普通模样,伸出五根手指:“五块标准能量电池,或者等值的信用点。”
这个价格对于一块不明用途的废铁来说,堪称天价。那个顾客嘲笑着走开了。
林川没有还价,直接从空间里取出五块能量电池,放在摊位上。“它是我的了。”
老莫根愣住了,似乎没想到对方如此干脆。他接过电池,仔细检查了一下,确认是真货,顿时喜笑颜开,小心翼翼地将那块金属片递给林川:“好!爽快!小子,你眼光不错!这绝对是个宝贝!”
林川接过金属片,指尖触碰到那微弱的时光波动,眉心处的混沌烙印,似乎与之产生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共鸣。
他不动声色地将金属片收起,看向老莫根,看似随意地问道:“你还知道更多关于‘阿尔法-7’,或者类似旧时代研究机构的事情吗?”
老莫根拍了拍胸脯:“我老莫根别的不敢说,对旧时代的这些秘密,可是研究了四五十年!你算是问对人了!不过……”他搓了搓手指,意思很明显。
林川又抛给他一块能量电池。“找个安静的地方,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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