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满心期待,可真等选美大赛开场,反倒觉得无趣得很。
沈念从最初兴致勃勃地凑到二楼围栏边踮脚张望,到坐回椅子上陪堂姐嚼肉干,前后也不过半个时辰。
楼下挤满了狂欢的金陵百姓,不时为台上美人的一个小动作欢呼尖叫,声浪大得连窗棂都阵阵发颤。可在沈念看来,这实在莫名其妙——慕容风不过是把垂落胸前的发丝往后拨了拨,这有什么值得惊叹的?竟还有人激动得晕了过去。更出奇的是,场地里早备好了应对这种场面的人手,不慌不忙地抬着担架上前将人抬走,显然已是司空见惯。
“这肉干真挺好吃,是在金陵买的么?”沈念看了看纸包里仅剩的几根肉干,没再伸手去拿。
“我就说好吃吧!金陵可买不到,是我从柳府带过来的。其实还有种蜜汁肉脯更绝,可惜不耐放,我藏了好久没舍得吃,最后竟放坏了,心疼死我了。”沈念月又捻起一根肉干塞进嘴里,慢慢嚼着,那越嚼越香的口感,实在让人停不下来。
看她吃得这般尽兴,沈念也忍不住笑弯了眉眼:“堂姐若是爱吃,等有空我试试复刻,看能不能做出这个味道。”
应该不难,他刚刚已经尝出了几样调味料,若是再添一味干料,味道想必会更好。只是不知那蜜汁肉脯是什么滋味,难道是在肉脯上涂了蜂蜜?倒也可以试试……他想着想着出了神,不自觉地又伸手拿了一根,等回过神来,才发现纸包已经空了,而堂姐正哀怨地盯着他手上吃剩下的半截肉干。
沈念:“......”
他尴尬地捏着那半截肉干,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最后灵机一动,往林凌嘴里一塞,笑眯眯地问道:“好吃吗?”
果然,沈念月的哀怨目光立刻转移到了林凌身上。林凌毫不在意地嚼了嚼咽下去,笑道:“好吃,沾了小阿呆的气味,更香了~”
沈念月被两人这黏糊劲儿膈应得打了个寒颤,赶紧从包裹里翻出一包炒瓜子——这个总没人跟她抢了,便呱唧呱唧地磕了起来。
选美大赛的流程其实颇为正规,美人们逐一露出有限的身体部位,供评委打分、观众呐喊投票。虽说慕容风人气极高,但意外地并未拉开太大分差。许是去年吃了“过于放浪”的评价亏,花魁黄莺收敛了许多,即便比其他美人多露了些许——比如评比足部时,悄悄拉高裤腿露出半截小腿——但也无伤大雅,不过是让台下观众的热情越发高涨,倒没怎么影响评分。
“足长七寸二分,脚趾圆润饱满,脚底娇嫩细滑,脚形优美,可获十分,恭喜慕容公子。”
“声如出谷黄莺,小曲音调咬字甚准,悦耳动听,可获十分,恭喜黄公子。”
“琴曲优美动人,纤指弄琴,实在惊艳,可获十分,恭喜李二小姐。”
“舞技绝佳,腰肢细软,非常难得,可获九分,恭喜李二小姐。”
沈念月停下嗑瓜子的动作,疑惑道:“那李二小姐,模样分明不及黄莺出众,却排到了第二,莫不是有什么黑幕?”她也学过些琴艺,方才李二小姐的抚琴手法实在普通,说“惊艳”未免太过夸张,若没听错,那姑娘还弹错了一个音,这竟也能拿满分?
“黑幕倒不至于。”林凌抿了口茶,淡淡道,“你看那分数榜单,前五里竟有四个是男子。金陵本就盛行男风,若评选出的美人全是男子,日后甚至会影响女子婚配,所以必须得平衡,约莫后面还会有女子的分数被硬提上来。”
果然,下一回合的画技比试中,又有一位姑娘凭借一幅《荷塘月色图》斩获高分,跻身前五。
沈念月撇了撇嘴,不屑道:“竟是这样!早知道我也报名参赛了,不说争前三,进前十想必不难。”
前十的奖励也颇为诱人,她方才可是听得分明,第十名都有三百两白银的赏金。
沈念忍不住叹了口气,同情地看了看堂姐的脑袋,暗自猜想这里面约莫装的不是脑髓而是水。
“这些姑娘都是尚未婚配的,若艳名远播,想来早被人定了亲,哪会来选美赛场?大多都是有苦衷或难处的,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评头论足的滋味可不好受,堂姐,你不该这般轻慢人家。”
沈念月恍然大悟,面露羞愧地低下了头。
……
张守礼好不容易结束了早课,去西厢寻人,却发现房内空无一人。问侍女小绿,小绿说戌时过来时,沈姑娘就已经不在了。他一路问到守门仆役,才知沈姑娘早早被马车接走,看离去的方向,应是去了选美赛场。
她竟没有等我。
张守礼心中一阵哀伤,急匆匆去马厩牵自己的坐骑白雪,却见白雪正与一匹陌生的红马挨挨挤挤,被他牵出来时还一脸不舍。骑上去后,白雪更是不满地撅着蹄子想把他甩下来。张守礼气得当即下令,日后不许将白雪与这匹眼生的红马关在一起。又费了好一番功夫,甩了好几鞭子,才终于让白雪记起自己还有个主人,乖乖载着他往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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