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散后,众人一同回到府学。
陈洛便跟着林芷萱,前往教官衙署拜见老师林伯安。
夜晚的府学格外宁静,衙署书房内灯火通明。
林伯安正伏案疾书,似乎在修改文稿,听到通报,便放下了笔。
林芷萱引着陈洛入内,轻声禀明来意。
林伯安抬起头,目光落在陈洛身上,那清癯严肃的脸上竟难得地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
“你回来了。”林伯安语气平和,“傍晚明伦堂外之事,芷萱已与我说了。”
陈洛连忙躬身行礼:“学生莽撞,不知是否给老师添了麻烦?”
“麻烦?”林伯安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非但无过,反而有功。你那几句‘若良知生而知之,婴儿可知孝悌?’、‘农夫不观天时,心能生稻谷之理?’,可谓切中要害,言简意赅,发人深省啊!”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振奋:“沈墨言先生之心学,直指本心,固然有其魅力,然其流弊亦在于易使人轻视经典、空疏谈玄。你今日所言,正可为吾理学张目,也为为师明日与沈先生论道,提供了一个极佳的切入角度。”
显然,陈洛那结合生活常理驳斥心学空疏的观点,给了林伯安不小的启发和信心。
陈洛心中松了口气,谦逊道:“学生不过是偶有所感,胡言乱语,能对老师有所助益,实乃侥幸。”
林伯安抚须颔首,对陈洛的谦逊态度更为满意。
他勉励道:“你不必过谦。你天资悟性俱佳,更难得的是思路活络,不泥古板。此番回来,当安心向学,夯实根基。”
他话锋一转,提及接下来的安排:“如今已是五月末,天气渐炎。按府学惯例,六月初便会放‘暑假’,约有一个月的光景。这段时日,你便不必随堂听讲了。”
陈洛闻言,心中了然,原来这个时代也有暑假。
林伯安继续吩咐道:“暑期之中,你便先将《大学》、《中庸》、《论语》、《孟子》这四书,细细研读,务求背得滚瓜烂熟,了然于胸。待假期结束,为师会出几道题目,指导你如何破题、承题,学习撰写‘四书文’。”
这算是为陈洛指明了接下来一个多月的学习方向——打牢四书基础,为将来科举考试最核心的八股文写作做准备。
陈洛恭声应道:“学生谨遵老师教诲,定当用心背诵,不负老师期望。”
看着眼前这位悟性不凡、又懂得分寸的记名弟子,林伯安眼中充满了期许。
他相信,只要好生雕琢,此子未来在科举一途上,未必不能有所成就。
“嗯,去吧。好生温书,若有疑难,可随时来问,或向你林师姐请教。”林伯安最后叮嘱了一句。
陈洛再次躬身行礼,与林芷萱一同退出了书房。
有了老师明确的指导和期许,陈洛对接下来在府学的学习生活,目标更加清晰了。
拜别林伯安后,林芷萱心情似乎极好,对陈洛更是热情周到。
“陈师弟,你既需研读四书,我房中便有一套父亲早年亲自批注的版本,注解精要,便于初学。你随我来,先拿去用吧。”
林芷萱声音轻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欢快。
陈洛闻言,自是感激,但想到如此一来,林芷萱自己便没了书用,便问道:“多谢师姐,只是这书给了我,师姐平日温习又当如何?”
林芷萱浅浅一笑:“无妨,我明日去藏书阁再借一套便是。府学藏书丰赡,这点你不必担心。”
她顿了顿,又关切地问道,“对了,陈师弟,你的毛笔字功底如何?科举之道,一笔好字亦是关键。”
陈洛老实回答:“惭愧,字迹只能算工整,远谈不上佳妙。”
林芷萱闻言,并未失望,反而更显热心:“练字非一日之功,贵在持之以恒。我那里还有几本前朝名家的临摹字帖,如《灵飞经》、《黄庭经》的拓本,笔法精到,最是适合打基础,待会儿也一并给你。平日练习,需得注意执笔、运腕,心静则笔正……”
她细细地讲解着练字的要点,声音婉转动听。
陈洛认真听着,只觉得与这位师姐交谈,如沐春风,十分舒服受用。
而林芷萱也不知为何,今日的话比平日多了不少,仿佛有说不完的叮嘱和关怀。
两人边走边谈,不知不觉便来到了林芷萱位于教官衙署后院的闺房外。
推门而入,一股淡淡的、如同空谷幽兰般的馨香扑面而来。
房间不大,却布置得极为雅致整洁。
临窗的书案上笔墨纸砚摆放得一丝不苟,床榻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墙角的多宝格里放着几件瓷器和小摆件,处处透着女儿家的细心与规矩,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清雅温婉的女子韵味。
陈洛还是头一次进入年轻女子的闺房,不由得好奇地多打量了几眼,心中暗赞师姐果然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儿。
林芷萱走到书案边,熟练地找出那套批注过的四书和几本字帖,仔细整理好,递给陈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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