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来到林芷萱所说的“张记汤饼铺”,店面不大,却坐满了食客,空气中弥漫着羊肉汤与面饼的浓郁香气,果然生意兴隆。
他们寻了个靠里的安静位置坐下,点了招牌的羊肉汤饼和几样清爽小菜。
汤饼端上,汤色奶白,香气扑鼻,羊肉炖得酥烂,面饼筋道,确实美味。
两人正吃得惬意,店外却传来一阵喧哗。
只见几个穿着统一青色劲装、神色倨傲的汉子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个脸上带疤的壮汉,目光扫过店内,最后落在柜台后一脸愁苦的店主身上。
“张老板,这个月的香火钱,该供奉了吧?”疤脸汉子敲了敲柜台,语气不善。
店主连忙拱手,陪着笑脸道:“几位爷,不是小的不交,只是……只是城东的天鹰门,前几日刚来收过例钱……咱们这小本生意,实在经不起两头供奉啊。”
陈洛闻言,眉头微挑,原来是“青竹帮”的人来收保护费。
他记得赵雄提过,城东南一带势力交错,并非天鹰门一家独大。
那疤脸汉子听到“天鹰门”三个字,神色明显迟疑了一下,但随即又强硬起来,蛮横道:
“天鹰门收的是城东!这条街归我们青竹帮管!在这里做生意,就得给我们上供!少废话!”
店主气急,也豁出去了,声音提高了些:“各位好汉!给你们上供没问题!但你们若是有本事,就去跟天鹰门协商清楚!到底该向谁交?让我们既向东家纳贡,又向西家献银,天下岂有这个道理!”
“嘿!给你脸了是吧!”
疤脸汉子身后一个混混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动手。
“住手。”一个略显低沉的声音响起。
只见混混身后,一个一直抱着膀子没说话的青衫年轻人走了出来。
他约莫二十出头,面容算不上英俊,但眼神锐利,太阳穴微微鼓起,显然身负武功。
他摆了摆手,制止了手下,目光落在店主身上,虽然还算讲些道理,但语气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豪横:
“老板,话糙理不糙。天鹰门在城东或许好使,但在这城东南,我们青竹帮说了算!他们的手,还伸不了这么长。”
他顿了顿,带着几分自傲,“我‘青竹蛇’梁坤的名号,在这片地界也算响亮。这次我不为难你,钱,你先留着。”
他指了指自己,放出大话:“下次若再有天鹰门的人来收钱,你就不用理会,尽可报我梁坤的名字!你就看他们还敢不敢踏进这条街就是了!”
说罢,他不再多言,带着一众手下,在一众食客或畏惧或好奇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他们一走,店铺里顿时议论开来。
“是青竹帮的梁坤!听说他一手‘青蛇鞭法’和穿纵功夫很是了得!”
“没错,上个月好像就是他在南市码头,一个人挑翻了漕帮三个好手!”
“看来这城东南,以后真是青竹帮的天下了?连天鹰门的面子都不给?”
听着周围的议论,似乎这梁坤还真有些本事和战绩。
林芷萱看着这一幕,秀眉微蹙,清澈的眼眸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
她自幼生长在书香门第,父亲是理学大儒,何曾近距离接触过这等赤裸裸的江湖欺压?
只觉得这些帮派扰民滋事,横行霸道,坏了这市井间的安宁,连带着享用美食的心情也受到了影响。
陈洛将她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为她夹了一筷子嫩滑的羊肉,温声开导道:
“师姐不必为此烦心。这世间,有白便有黑,有庙堂之高,便有江湖之远。只要有人聚集,有利益纠葛,便难免会有这等事情发生,在所难免。”
他的声音平和,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通透:“我们无法让江湖消失,但求自身持正,有能力时,或可管一管不平事;若力所不及,便守住本心,不被其扰便好。何必让这些浊事,坏了眼前的美食和……与师姐共处的时光?”
他巧妙地将话题引回当下,语气轻松。
林芷萱听他一番言语,心中的郁气稍稍散去,再看陈洛那从容淡定的模样,忽然觉得,这位师弟虽然年纪不大,但见识和心性,却远比许多读死书的学子要开阔和沉稳。
她点了点头,重新拿起汤匙,轻声道:“师弟说的是,是我想岔了。”
店铺内渐渐恢复了之前的热闹气氛,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
但陈洛心中却记下了“青竹帮”和“青竹蛇”梁坤这个名字。
这江州府城的江湖水,看来比他想象的还要浑。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陪师姐把这顿饭吃好。
在陈洛的悉心开导和几句不着痕迹的逗趣下,林芷萱眉宇间那抹因江湖纷扰而起的厌恶渐渐散去,心情重新变得明快起来。
碗中鲜美的汤饼似乎也恢复了原有的滋味。
用完晚饭,原本的计划是回府学继续读书探讨。
但或许是方才的插曲让她觉得有些憋闷,又或许是眼前华灯初上、人流渐多的街道吸引了她的注意,林芷萱忽然改变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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