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舟阁的运转并非一帆风顺。
就在知舟阁运转不久,一股暗流开始在新安江、富春江的各大码头涌动。
先是西城码头。
一个操着徽州口音的布商,按照知舟阁提供的信息,花高价“拼船”将五十匹上等丝绸发往杭州。
可船开出三天后,布商在杭州码头左等右等不见货到,托人去查,才发现那条船根本没去杭州,而是在半途的桐庐县就卸了货——船上装的根本不是丝绸,而是一船廉价的葛布。
布商气急败坏地找上知舟阁。
经查,提供这条“船期”信息的,是一个名叫王癞子的漕帮底层帮众。
知舟阁的管事立刻带人去找王癞子,却发现此人已经“消失”了。
问漕帮在码头的把头,对方眼皮一抬:“王癞子?三天前就辞工回老家了,上哪找去?”
紧接着,东关码头、南门码头,接连发生类似事件:
有商人按信息买了“急售”的“陈年普洱”,打开发现是树叶染色的劣等货;
有船老大按照“水位情报”走险滩,结果船底触礁,货损人伤;
更有甚者,一条“官府特批免税”的船期信息,直接让两个商人因走私嫌疑被官府拿了……
短短七八天,知舟阁的“金字招牌”上,被泼了七八盆脏水。
受损的商人堵在知舟阁门口讨说法,围观者指指点点,原本门庭若市的茶馆,一下子冷清了大半。
清水桥宅院,书房。
陈震脸色铁青地汇报:“查清楚了,背后是漕帮的雷豹和赵坤。王癞子那几个卖假消息的,都是他们手底下养的老油子,事情一完就被送走了。现在码头上漕帮的人都在看笑话,说咱们‘书生做生意,被人耍得团团转’。”
陈洛静静听着,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损失多少?”
“直接赔偿给商人的,加上咱们垫付的运费、货损,差不多两千两。但名声的损失……不好估量。”
陈震咬牙,“公子,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漕帮这是骑到咱们脖子上拉屎!”
“当然不能算。”陈洛抬眼,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光,“陈老哥,咱们当初在官府备案的‘消息买卖合同’,条款里怎么写来着?”
陈震一愣,随即眼睛亮了起来:“第三条:卖方保证信息真实有效,若因虚假信息造成买方损失,卖方须承担三倍赔偿,并接受官府追责。第五条:知舟阁作为中介平台,有权向提供虚假信息者追偿一切损失,并保留报官究办之权。”
“记得就好。”陈洛站起身,“那些卖假消息的人,真的都‘回老家’了?”
“雷豹把他们藏起来了,但我的人摸到了线索——都在漕帮在城西的一个私宅里,有七八个人守着。”
“好。”陈洛推开窗,望向码头方向,“既然漕帮要玩阴的,咱们就陪他们玩阳的。备车,去府衙。”
江州府衙,刑房。
陈洛递上早已准备好的状纸、买卖合同副本,以及受损商人的联名证词。
负责刑名的李推官看着厚厚一摞文书,眉头紧皱:“陈公子,这……按律,商事纠纷应先经坊正、行老调解,调解不成再……”
“李大人。”陈洛拱手,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此非寻常商事纠纷。涉案者王癞子等人,虚构船期、货品信息,骗取钱财,致使多名商人货损银亏,已涉‘诈欺取财’之罪。且其背后恐有主使,意在扰乱江州码头商序,败坏府城声誉——这就不再是‘纠纷’,而是‘刑事’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况且,这些‘消息买卖合同’皆在府衙户房备案,盖有官印。若官府对此等公然违约、欺诈之行视而不见,日后还有谁敢信官府的备案文书?商序若乱,税收何来?”
李推官沉吟。
他自然知道这事背后牵扯漕帮,不好办。
但陈洛说得在理——备案的合同都不管用,官府威信何在?
更何况,陈洛背后站着谁,他隐约也有耳闻。
“本官即刻签发缉捕文书。”李推官最终提笔,“但漕帮那边……”
“大人依法行事即可。”陈洛微微一笑,“抓人的事,草民自有办法。”
城西,漕帮私宅。
这是一处不起眼的小院,门外有两个漕帮汉子抱着胳膊闲聊,眼神却警惕地扫视着街面。
黄昏时分,一辆马车停在巷口。
陈洛与陈震下车,身后跟着八个互助社的好手——都是陈震从京师带来的老兵,气息沉稳,眼神锐利。
“干什么的?”守门的汉子上前拦阻。
陈震上前一步,亮出府衙的缉捕文书:“刑房办案,捉拿诈欺嫌犯王癞子、李二狗等人。阻挠者,以同案论处!”
两个汉子脸色一变,其中一人扭头就往院里跑,另一人硬着头皮道:
“什么王癞子?这里是我们漕帮兄弟歇脚的地方,没有你们要找的人!”
话音未落,院内传来一声长笑。
三个穿着漕帮头目服饰的汉子走了出来,为首一人太阳穴高高鼓起,眼神凶悍,赫然是六品【昭武】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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