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深日暖,地里的庄稼绿得晃眼,苏念棠的自留地更是生机盎然——西红柿挂了青果,黄瓜爬满竹架,小油菜水灵得能掐出水。那几只半大的鸡也开始稳定下蛋,每天两三枚,给家里的饭桌添了实在的油水。
苏念棠在陆家、在红旗大队彻底站稳了脚跟。她勤快、手艺好,又因育苗建议间接帮了集体,村里人看她的眼神多了真心的认可。连陆老爷子出门遛弯,都爱跟老伙计炫耀:“我家孙媳妇,干啥都利索!”
这天晚饭后,陆老爷子抽着旱烟,没去听收音机,反而看向两人:“队里猪圈的老张头年纪大了,照看十几头猪吃力。队委会想找个细心人帮忙,煮猪食、扫圈舍,工分按壮劳力算。我看念棠心细,又喜欢摆弄这些,要不你去试试?”
去生产队养猪?苏念棠愣了愣。这活儿不轻松,猪食味冲、打扫累,但工分高、时间自由,不用跟大拨人下地。她心里快速盘算:前世被动吸收的科学养殖知识,或许能在这用上;而且接触猪饲料,说不定能悄悄用空间优化一下。
陆劲洲看向她,眼神带着询问,把决定权交给她。苏念棠点头:“爷爷,我愿意试试!就是煮猪食、打扫卫生,我能行。”陆老爷子笑了:“成!明天我就跟队长说!”
第二天,苏念棠正式成了猪圈“辅助饲养员”。原饲养员老张头是孤寡老人,沉默寡言,只默默指了指猪食锅和工具,没多话。
猪圈气味冲鼻、地面泥泞,苏念棠挽起袖子就干活:先把圈舍彻底清扫,垫上干爽新土,又用石灰水洒角落消毒防虫(老张头看了她一眼,没作声)。煮猪食是力气活,大铁锅里煮红薯藤、野菜、麸皮,她挥舞大铁铲搅拌,累得胳膊发酸也咬牙坚持。
趁老张头不注意,她飞快抓几把空间磨碎的豆渣混进猪食(假装家里带来的),还滴几滴稀释的灵泉水,希望猪少生病。她发现几头猪皮毛粗糙、瘦弱、吃食不积极,猜是缺微量元素或有寄生虫。
这天,她试探着跟老张头商量:“张叔,有几头猪不太精神,会不会是肚里有虫?听说用南瓜子或烟叶水 maybe 管用?”她只说是“听说”,不敢肯定。
老张头闷头烧火半晌,瓮声瓮气:“仓库角落有陈年南瓜子,没啥用,你拿去试试。”苏念棠大喜,赶紧去翻找,捣碎南瓜子、泡烟叶水,小心拌进瘦猪的食槽。老张头在旁看着,眼神里少了几分漠然。
日子一天天过,苏念棠照料的瘦猪渐渐长了膘,皮毛有了光泽,吃食也欢实;整个猪圈被她打理得干净整洁,气味都淡了。这些变化,老张头看在眼里,队里来检查的干部也看在眼里,虽没明着表扬,眼神却多了赞许。
这天下午,苏念棠正清理猪圈,陆劲洲来了。他刚下工,裤腿沾着泥点,没进圈,只站在栅栏边看她挥扫帚,额角带汗。“累不累?”他问。
苏念棠直起腰擦汗,摇摇头,带着小得意:“不累!你看那几头,是不是胖多了?”她指着被“特殊照顾”的猪。陆劲洲点头:“嗯,胖了。”他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秒,从口袋掏出个小纸包递过来:“给你。”
苏念棠打开,里面是几颗红彤彤的野山枣,看着就酸甜。“路上摘的,解渴。”他语气平淡。她放一颗进嘴,酸甜生津,疲惫和异味都散了,眼睛弯成月牙:“谢谢,很好吃。”
陆劲洲看着她的笑,唇角也柔和了:“早点忙完回家。”说完转身离开,背影挺拔。
苏念棠攥着山枣,看着壮实的猪,心里满是成就感——她不仅站稳了岗位,还用“土法”科学做出了成绩。而那个男人,总用最朴实的方式,给她关心和支持。
她把山枣收好,继续干劲十足地打扫。夕阳把猪圈和她的身影染成金色,苏念棠知道,她正用双手和智慧,在这个年代,一点点创造属于自己的价值和幸福——扎实、温暖,满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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