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午后,日头毒得能晒化地面,连知了都叫得有气无力。苏念棠刚忙完猪圈的活,正准备回家歇晌,老张头却急冲冲找过来,黝黑的脸上满是罕见的慌乱:“念棠丫头,不好了!那头最大的花母猪不肯吃食,还一个劲喘粗气,瞧着不对劲!”
那头花母猪是队里最好的种母猪,眼看就要下崽,要是出岔子,损失可不小。苏念棠心里一沉,跟着老张头跑回猪圈——平日贪吃的花母猪蔫头耷脑趴在角落,肚子鼓胀、呼吸急促,鼻镜发干,对递到嘴边的食料连看都不看。
她仔细观察,心里快速盘算:这症状不像普通肠胃不适,倒有点像便秘或轻微肠梗阻,也可能是天太热中暑了。她想起陆劲洲给的《赤脚医生手册》,里面提过类似家畜病症的土办法,定了定神说:“张叔,这猪像是肚子堵了,也可能是热着了。咱们试试灌点油润肠,再弄点车前草、鱼腥草熬水解毒?”
老张头犹豫了:“灌油?这法子我没试过,这猪金贵……”
“总得试试,拖着更坏事。”苏念棠语气坚定,这时候容不得慌。
两人分头行动:老张头去找队长申请菜籽油,苏念棠顶着烈日去田埂挖草药。她心里没底,却知道这是当下最能解释通的办法。
刚挖了没一会儿,李彩凤带着几个长舌妇路过,见她满身汗泥,立刻阴阳怪气:“哟,养猪能手改行当赤脚医生啦?”
“听说那头花母猪快不行了,别是某些人瞎折腾治坏的吧!”
“没金刚钻别揽瓷器活,逞什么能!”
尖酸的话像针一样扎过来,苏念棠攥紧草药,又气又委屈,却知道吵架只会落人口实,只能咬着牙装作没听见,继续埋头挖草。
好不容易熬好草药水,和老张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给花母猪灌下去,又喂了点油。苏念棠的衣服早被汗水浸透,浑身沾着泥点和猪圈的气味,疲惫得只想坐下。
两人守在猪圈外忐忑等待,花母猪喘气虽平缓了些,却依旧没精神。
傍晚陆劲洲下工,听说猪圈的事,没回家就直接找过来。看到苏念棠满脸疲惫、浑身脏污地守在外面,他眉头立刻蹙起,走到她身边低声问:“怎么回事?”
苏念棠见了他,委屈一下子涌上来,鼻子发酸,却还是强忍着,简单说了经过,略过了李彩凤的刁难。
陆劲洲没多问,脱下外衣披在她肩上:“晚上凉,披着。”然后走进猪圈仔细查看花母猪的情况,出来后对两人说:“比下午好些了,你们先去吃饭,我在这儿守着。”
语气不容置疑,老张头点点头先回了家。苏念棠没走,坐在猪圈外的石头上陪他等。夜色渐深,陆劲洲找了把艾草点燃熏蚊子,淡淡的草药味驱散了蚊虫,也让她心里安定了些。
“今天……有人说什么了?”黑暗中,他忽然开口。
苏念棠愣了下,含糊道:“没什么。”
他转过头,在朦胧夜色里看着她:“李彩凤她们的话,不用往心里去。”
原来他都知道!苏念棠心猛地一颤。
“你做得没错,”他声音平稳有力,“凡事尽力就好。有我在。”
简单几句话,像巨石压平了她心里的波澜,所有质疑和委屈,在他的信任面前都变得微不足道。
后半夜,猪圈传来响动,两人赶紧进去看——花母猪竟然站了起来,蹒跚走到食槽边喝水,还吃了几口拌草药渣的稀食!随后赶来的老张头激动得声音都变了:“好了!这猪缓过来了!”
苏念棠悬着的心彻底落下,浑身脱力,差点没站稳,陆劲洲及时扶住了她的胳膊。
第二天,花母猪恢复的消息传遍小队,队长特意表扬两人处理得当,又给记了奖励工分。之前说风凉话的人,也都讪讪闭了嘴。
经此一事,苏念棠在养猪上的“话语权”更重了,老张头对她言听计从,连村民家猪有小毛病,也会偷偷来问她。
陆劲洲依旧沉默寡言,苏念棠却知道,那些闲言碎语早被他用自己的方式压了下去——因为他说过“有我在”。
夏夜星空下,苏念棠靠在他身边看星星,内心无比安宁。她知道,前路或许有波折,但只要这个人在,她就有勇气和力量。这份融入日常的守护,就是她在这个年代,最珍贵的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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