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覆盖着霜雪般的白色睫毛,如同被惊扰的蝶翼,极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驿站内的空气仿佛凝固,只剩下炭火偶尔爆开的噼啪声。
阳介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在分享一个只有两人知晓的秘密:“你还记得,那个大雪天,是谁把你从冰冷中抱进屋子的吗?”
这个问题,像一把钥匙,轻轻旋开了尘封的记忆之锁。
白的嘴唇翕动,干涩的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最终汇成一句带着颤音的低语:“是……辰三郎爷爷……他把我抱在怀里,告诉我,雪地里捡到的孩子,是冬天……是冬天送来的,最珍贵的礼物。”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湛蓝的眼眸中泛起一层剔透的水光,那不是悲伤,而是一种被珍视过的、温暖到骨子里的怀念。
阳介微笑着点了点头,仿佛只是一个耐心的倾听者。
然而,在他的右眼深处,三枚漆黑的勾玉正无声地旋转,以一种超越人类感知的维度,精准地捕捉并记录着这股纯粹的情感波动。
那是一种未经世俗污染、未被利益玷污的“朴素善意”,干净得如同初春融雪汇成的第一捧清泉。
冰冷的电子音在他脑海中响起:【“纯粹恩情”情绪源采集成功,品质:极优。
情绪点+1900。】
收获的喜悦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他不动声色地从忍具包里取出纸和笔,推到白的面前。
“帮我一个忙。”他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给再不斩写一封信。”
白下意识地想要撑起身体,却因虚弱而徒劳无功。
“信的内容很简单,”阳介继续说道,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钉进白的脑海,“就告诉他——‘如果你还想让她活下去,今晚子时,独自一人,到大桥中央来,我会把加藤手下最强的三十个人引到那里。’”
白的瞳孔猛然收缩,难以置信地抬头望向阳介,那张清秀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惊骇与愤怒交织的神情:“你要让他去送死?!那可是三十个精锐打手!你这是在设一个必死的陷阱!”
“不。”阳介摇了摇头,目光平静而深邃,仿佛能看穿人心的迷雾,“我不是要让他去送死。我是要让他明白,有些刀,从来都不是为了杀戮而挥舞,而是为了斩断束缚自身的枷锁。”
他是在给再不斩一个选择,一个从“鬼人”变回“人”的选择。
正午时分,波之国工地的临时食堂里,酒气与汗臭味混杂在一起。
一个身材魁梧如熊、满脸横肉的男人——鬼熊,正醉醺醺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木屑飞溅。
他双眼布满血丝,对着周围的手下咆哮:“你们懂个屁!昨天晚上那个小子……他不是人!他是个妖魔!我亲眼看见,他只用一个眼神,就让三十个兄弟当场发疯,像野狗一样互相撕咬!”
周围的雇佣兵们发出一阵哄笑。
“头儿,你喝多了吧?被一个木叶的小鬼用幻术吓破胆了?”“就是,咱们刀口舔血的,还怕什么幻术?”
嘲讽声此起彼伏,鬼熊气得满脸涨红,正要发作,一个身影却恰好从他桌边“偶然”路过。
正是阳介。
他仿佛没注意到这边的骚动,只是在走过的一刹那,袖口似乎被桌角勾了一下,一截染着暗红色血迹的绷带悄然滑落在地。
那绷带,正是他昨夜用动物血伪造的“自残道具”。
鬼熊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大小,死死地盯着那截绷带。
昨夜那被幻术支配的、仿佛灵魂被撕裂的剧痛,瞬间如潮水般涌回脑海!
阳介仿佛才察觉到掉了东西,他弯腰捡起绷带,塞回袖中,然后回过头,对着面色煞白的鬼熊露出了一个纯良无害的微笑:“啊,抱歉。对了,我听说,你很喜欢听别人哭喊求饶的声音?”
这个微笑,在鬼熊眼中,比任何恶鬼的面容都要恐怖。
他手里的酒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裂开来。
当天深夜,鬼熊从噩梦中惊醒。
他梦见自己被无数铁钉钉在冰冷的刑架上,周围是无穷无尽的黑暗,耳边只回荡着孩童清脆而诡异的尖笑声,一声声,像是凿子在敲打他的灵魂。
他猛地坐起,大口喘着粗气,冷汗浸透了衣衫。
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双手,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直冲鼻腔。
他的手上,沾满了粘稠的、尚未干涸的鲜血!
他惊恐地望向角落,那里本该绑着一个昨夜被他虐杀了一半的俘虏,可此刻,那里空空如也,俘虏的尸体不翼而飞!
只在原本尸体躺卧的地面上,留下了一张小小的纸条。
鬼熊颤抖着爬过去,借着月光看清了纸条上的内容——那是一个用鲜血画成的、夸张的笑脸。
“啊——!”
压抑到极致的尖叫终于冲破喉咙。
【‘极端恐惧’情绪源持续发酵,品质:优良。
情绪点+2600点入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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