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的一瞬间，空气凝住了。
陆母站在门口，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目光扫过房间，落在苏绾脸上时猛地一沉。下一秒，手掌扬起，狠狠甩了下去。
“啪！”
声音很重，苏绾的脸偏了过去，脸颊迅速泛红。她没躲，也没抬手去摸，只是静静坐着，眼神直视前方。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陆司辰冲了出来。他一把抓住母亲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对方踉跄了一下。
“你再动她试试？”
声音冷得像冰。陆母愣住，看着儿子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一丝退让。
“你为了个女人……”她声音发抖，“你要跟我翻脸？”
陆司辰松开手，站到苏绾身前，背对着母亲，语气平静却斩钉截铁：“她是我未婚妻。”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
“你疯了？”陆母冷笑，“你们才多大？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告诉你，今天你要跟她走，就别再认我这个妈！”
陆司辰低头看了眼手机时间，然后转身走到衣柜前开始收拾行李。苏绾也站起来，默默把自己的东西收进包里。
“你真要为了她断了母子关系？”陆母站在门口，声音拔高。
陆司辰拉上行李箱拉链，头也不回地说：“请便。”
两人拎着包走出陆宅大门，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阳光照在小区路上，树影斑驳。陆司辰把行李放进车后座，打开副驾驶门让苏绾上车。车子启动，后视镜里那栋别墅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拐角。
新公寓在市中心，两室一厅，采光好，离学校二十分钟车程。钥匙交到苏绾手里时，她说了一句：“这算私奔吗？”
陆司辰勾了下嘴角：“算同居。”
搬进去的第一天晚上，陆司辰坚持要做饭。他说他查了菜谱，煎蛋不会焦，番茄炒蛋有营养，适合高中生补脑。
结果鸡蛋糊了，锅底冒烟，油烟机轰隆作响。苏绾从客厅跑进来关火，发现他额头出了汗。
“你别动。”她接过锅铲，“我来。”
陆司辰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她熟练打蛋、切葱、开火翻炒。香味慢慢飘出来，他忽然伸手把她围裙带扯松了一边。
苏绾回头瞪他一眼，顺手抓了把面粉撒他脸上。
两人在厨房打闹起来，笑声不断。最后端上桌的菜虽然卖相一般，但味道不错。吃完饭一起洗碗，水花溅到衣服上，谁也没在意。
晚上十点，两人坐在沙发上刷题。陆司辰拿过苏绾的理综卷子，指着一道物理题说：“这里受力分析错了，摩擦力方向反了。”
苏绾凑过去看，脑袋挨着他肩膀。他讲得很细，手指划过错题本上的每一行字。讲完抬头，发现她正盯着自己看。
“干嘛？”他问。
“你说我能不能考上清华？”她答非所问。
“你能。”他说，“而且必须能。”
第二天是高考誓师大会。全校师生齐聚操场，彩旗飘扬，横幅挂满看台。陆司辰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言。
他穿着白衬衫黑西裤，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演讲内容严谨有力，说到奋斗与理想时全场掌声雷动。
最后一段话结束前，他忽然停顿，目光穿过人群，落在第三排的苏绾身上。
“苏绾同学。”
全场安静。
他笑了笑，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操场：“高考后，嫁给我。”
三秒没人反应。接着尖叫声炸开，女生们抱在一起跳起来，男生吹口哨起哄。直播弹幕瞬间爆满，热搜词条五分钟冲上第一。
苏绾站起来，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话筒，走上主席台。
她看着陆司辰，眼睛亮亮的：“陆司辰同学，等我考上清华。”
全场再次沸腾。有人喊“锁死”，有人刷“磕到了”，班主任扶额叹气却被拍下表情包，十分钟内传播全网。
回到公寓的路上，苏绾一直低着头笑。陆司辰牵着她的手，嘴角也没放下过。
当晚九点，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父亲。陆司辰看了眼，按下接听键。
“你妈心脏病发作，现在在医院抢救，你马上过来！”
陆司辰沉默几秒，直接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到沙发上。
“装病。”他说。
苏绾没说话，只是轻轻握住他的手。
第二天早上，新闻弹窗跳出一条快讯：《陆氏集团股价暴跌，董事长夫人突发心梗入院抢救》。配图是医院门口长廊，记者围堵，救护车刚停下。
陆司辰站在窗前看直播画面，手指紧紧捏着手机边缘，指节发白。新闻主持人正在播报最新情况，说病情尚未稳定，需要持续观察。
他一直站着，没换衣服，也没吃早饭。
苏绾从卧室走出来，看见他背影僵硬地立在玻璃前，城市灯光映在他脸上，明暗交错。
她走过去，轻声问：“你还好吗？”
陆司辰没回头，只低声说：“她要是真死了，我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说完这句话，他抬起手，用力揉了把脸。
手机还在播放新闻，画面切换到股市走势图，红色数字疯狂跳动。
他重新盯住屏幕，呼吸变重。
窗外一辆救护车鸣笛驶过，声音由远及近又消失在街角。
陆司辰终于动了，他拿起外套往门口走。
手握住门把手时，他又停下。
“我不该去的。”他说，“她不会真心希望我好。”
可他的脚没有离开原地，也没有松开门。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系统提示音。
【任务进度95%，校园影响力第一达成】
他没看，也没动。
五分钟后，他转身走回客厅，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继续看新闻直播。
镜头扫过医院大厅，一群医生推着担架快步走过。
担架上的人盖着白布，看不清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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