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帘落下后,苏绾没动。
她躺在软轿里,呼吸浅得几乎感觉不到。耳朵却一直竖着,听外面每一句低语、每一声脚步。
马蹄声重新响起,节奏比刚才快了些。队伍明显在赶路。风从缝隙钻进来,带着点药味,还有铁锈似的冷香——是萧绝身上的味道。
她知道他就在前面。
也知道他说那句“别装了”的意思。
不是警告,是试探。
他在等她反应。只要她眼皮抖一下,手指蜷一下,甚至呼吸重一点,他就会立刻下令把她扔进地牢。
但她不能不动。
时间一长,肌肉会僵。血流会慢。体温会降。真像一个快死的人。
所以她在心里数着:三十七步后咳嗽一次,四十九步后指尖抽一下,六十一后呼吸断半拍。
演得不完美,才显得真实。
轿子终于停下。
有人掀开帘子,光线刺进来。她闭着眼,但能感觉到影子压下来。
脚步声靠近,黑靴停在面前。
“抬进去。”萧绝说,“走正门。”
副将低声劝:“王爷,按规矩……病弱之躯不得入主院。”
“本王的规矩。”他打断,“由我定。”
她被抬起来,穿过几道门,最后放在一张床上。床很硬,被褥有股陈年药气。
脚步声退去,门关上了。
她依旧不动。
直到听见远处打更,两声。
夜深了。
她缓缓睁开眼。
房间不大,四壁素净,没有装饰。角落摆着药炉,火还没灭。桌上放着脉案,纸角露了一行字:“醉梦散、断肠草、鹤顶红,三毒并存,最多两月命。”
她嘴角扯了一下。
这太医倒是诚实。
但她没急着看别的。先调整呼吸,让心跳恢复平稳。然后轻轻动了下手腕,摸了摸袖口内侧——小翠给的纸条不见了。应该是抬她时搜走了。
正常。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她开始发抖。先是手指,再是肩膀,最后整条手臂都在颤。牙齿咬住下唇,逼出一丝血味。
然后猛地咳了一声。
血不多,刚好从嘴角渗出来一点。她顺势翻个身,背对门口,像是痛苦难忍。
门很快开了。
脚步很轻,是女人。
“小姐?您醒了?”小翠的声音,压得很低。
苏绾没回头,只发出一点呜咽似的声音。
小翠赶紧过来扶她,手有点抖。“太医刚走,说您……撑不了多久。”
苏绾抓住她的手腕,力气不大,但抓得紧。
“水……”她哑着嗓子说。
小翠倒了杯温水,扶她喝了一口。
就在这时,门又被推开。
这次的脚步沉稳有力。
黑靴入内。
萧绝站在床尾,没靠近。
“醒了?”他问。
苏绾慢慢转过头,眼神涣散,像是刚从昏沉中挣脱。她张了张嘴,声音细得像线:“这……是何处?臣女……怎会在此?”
“王府。”他说,“你倒在朱雀街,本王带你回来。”
她瞳孔微缩,像是吓到了。身子往后缩了缩,却被小翠扶住。
“多谢王爷相救……”她低头,声音发颤,“只是……妾身身份卑微,不敢劳烦王爷费心。”
萧绝冷笑一声:“卑微?丞相府的嫡女,带着玉佩倒在街上,三种剧毒缠身,你说你卑微?”
她肩膀一抖,像是被吓住。
但他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直接逼近一步:“谁下的毒?”
苏绾垂下头,睫毛颤了颤。一滴泪无声滑落,砸在被角上。
“姨娘……每月送补药来……”她哽咽,“父亲说……是胎里带的弱症,需常年调理……我……不敢不喝……”
她说完又咳了一下,这次血多了点,落在袖口绣纹边缘。
萧绝盯着她看了很久。
忽然笑了。
“蠢。”他说。
这两个字像刀子,割破了屋里的安静。
“明知道有毒,还一口口喝下去?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苏绾没抬头,只是肩膀轻轻抽动,像只被雨淋透的小鸟。
“我……只是一个女儿……”她低声说,“父母之命,不敢违逆……若我不喝,姨娘只会换更狠的法子……婉儿已经……告诫过我好多次了……”
她说完,整个人往床里缩了缩,像是怕极了谁。
萧绝没说话。
药炉里的火噼啪响了一声。
他转身走到桌边,拿起脉案看了看,又放下。
“从今日起,太医每日两次把脉,药由本王亲自过目。”他说,“你若想活,就老老实实配合。”
说完,他往外走。
手刚碰到门,又停下。
“还有。”他回头,“别在我面前玩那些小把戏。你想说什么,想藏什么,我都看得见。”
门关上了。
屋里只剩烛光晃动。
小翠松了口气,低声说:“小姐,您没事吧?”
苏绾没答。
她等了一会儿,确认外面没人了,才慢慢坐起身。
“端药来。”她声音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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