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萧绝站在案前,手中圣旨摊开。
他提笔写下一行字:“查宫中谁先提议此婚。”
墨迹未干,他忽而抬眼,望向对面厢房。
那里,灯还亮着。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也一样。
这婚,不是终点,是开始。
第二日清晨,消息传遍京城。
“摄政王娶妻了!皇帝亲赐婚!十日后大典!”
“听说是丞相府那个病秧子嫡女?之前不是快死了吗?”
“嘘!现在谁敢说她一句不好?昨儿苏二小姐上门闹事,被直接扔进臭水沟!”
街头巷尾议论纷纷。
丞相府内,姨娘听完门房汇报,手中药碗啪地摔在地上。
“她真要嫁给萧绝?那个废物竟能翻身?”
她死死盯着苏婉儿:“你昨日丢了那么大人,现在怎么办?”
苏婉儿跪在地上,头发散乱,脸上还有泥印。
“娘……我恨死她了!她一定是装的!她根本没病!她是故意勾引摄政王!”
“闭嘴!”姨娘一巴掌扇过去,“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要是真成了正妃,咱们全都得死!”
她咬牙切齿:“去找老爷!让他想办法拦婚!”
“来不及了。”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今早宫里又来人了,说是赐婚文书已入宗卷,礼部备案,十日后吉时迎亲,不得延误。”
姨娘瘫坐在地。
苏婉儿抬起头,眼中满是怨毒。
“姐姐……你等着。”
她指甲抠进掌心,“我不会让你活着穿上嫁衣。”
王府这边,风平浪静。
苏绾照常读书,照常喝药,照常咳嗽。
只是夜里,她没睡。
铜镜摆在面前,她一遍遍练习表情。
先是惊惶,低头咬唇,眼角含泪——适合表现“被迫入局”的柔弱。
再是依恋,目光追随,嘴角微扬——适合婚后塑造“深爱夫君”人设。
最后,她选了前者。
她知道,现在的她,不能太聪明,不能太镇定。
她必须像个被推上祭坛的祭品。
可怜,无助,却又因帝王赐婚而不得不接受。
这才是最安全的模样。
第三日,礼部官员上门送嫁衣图样。
苏绾接过图纸,指尖抚过那繁复的金线凤凰纹。
“十日后……就要穿这个了。”她低声说。
小翠站在旁边,小心翼翼问:“小姐,您真的要嫁给摄政王吗?”
苏绾没答。
她看着图纸,忽然笑了下。
“你说,他是真想娶我,还是只想用我试探皇帝?”
小翠不敢接话。
苏绾把图纸放回桌上,轻轻拍了拍。
“不管他想干什么……只要他还需要我演这场戏,我就还能活。”
她抬头看向窗外。
天阴着,云层厚重。
她喃喃道:“风雨要来了。”
第五日,宫中赏赐陆续送达。
珠宝、绸缎、田产、宅邸,名目繁多。
每一份赏赐都由专人登记造册,送入王府库房。
萧绝全程未出面,只派人传话:“一切按礼制办。”
苏绾让人把所有东西都打开看了一遍。
她在一堆金玉中,发现一块不起眼的木牌。
上面刻着两个字:听雨。
她瞳孔一缩。
手指猛地收紧。
这块牌,是听雨楼的信物之一。
怎么会出现在皇帝的赏赐里?
她迅速将牌子藏进袖中,脸上不动声色。
当晚,她烧毁了它。
灰烬落入茶杯,被她一口饮下。
她靠在床头,久久未语。
第二天,她第一次主动去了萧绝书房外。
她站在门口,轻声说:“王爷,我想问……这婚事,真是陛下的意思吗?”
屋里没人回答。
过了很久,门才打开一条缝。
萧绝站在里面,眼神幽深。
“你觉得呢?”他问。
她低头:“我不知道。”
“那你怕不怕?”他又问。
她抬眼看他,声音很轻:“我怕的不是婚事。”
“是什么?”
“是不知道谁在幕后,也不知道……下一步该信谁。”
萧绝静静看了她很久。
忽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和上次不同,这次他的动作很慢,像是在确认什么。
“如果你一直这么聪明,我会考虑留你。”他说。
然后松手,关门。
屋里,烛火晃了一下。
苏绾站在门外,呼吸微滞。
她知道,他在试探她是否真心恐惧。
但她更知道,他也在试探她有没有背景。
这块木牌,是陷阱,也是机会。
她不能露底,也不能装傻。
第七日,天气骤变。
一场暴雨突袭京城。
苏绾坐在窗前,听着雨声。
小翠进来报:“小姐,宫里来人说,迎亲路线定了,十日后辰时三刻,从朱雀街入,经承天门,入王府。”
苏绾点头。
朱雀街。
她第一次“中毒”倒下的地方。
也是她和萧绝的初遇之地。
命运兜了一圈,又回来了。
她忽然想起什么,问:“迎亲那天,他会亲自来接我吗?”
小翠摇头:“按礼制,王爷不必亲迎,可由仪仗代行。”
苏绾沉默片刻,笑了。
“他会来的。”
“为什么?”
“因为……他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那个能走出‘北境·三更·奇袭’棋局的人。”
雨越下越大。
王府深处,萧绝站在廊下,望着她的房间。
手中,是一张泛黄的旧图。
图上画着一座楼。
楼顶写着两个字:听雨。
他指尖划过那二字,低声说:
“终于……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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