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那只鸟，直到它变成一个小黑点。
“走吧。”他说，抓住她的手。
她没动。
“一起走。”他重复。
她看着他残破的军装，看着他脸上的血和伤，忽然笑了：“霍峥，你知道吗？你其实很蠢。”
“嗯？”
“明知道我是间谍，还敢动心。”
“我不蠢。”他说，“我只是选了你。”
楼下突然响起整齐的脚步声。
探照灯扫上来，照得楼顶一片雪亮。
数名日军持枪列队，机枪已架设完毕，枪口对准楼顶出口。
佐藤站在最前方，手里拿着扩音器。
“最后一次警告。”他说，“交出剩余人员，否则立即歼灭。”
霍峥把苏绾拉到身后。
“你怕吗？”他问。
她摇头。
“那就别闭眼。”他说，“看着我怎么把他们全送进地狱。”
他捡起地上掉落的手枪，检查弹夹。
六发。
够了。
他拉开保险，枪口对准楼梯口。
脚步声越来越近。
第一个日军探头出来，他抬手就是一枪。
脑袋开花。
第二个人扑上来，他侧身躲过，反手扭断对方手臂，夺枪扫射。
两人倒下。
第三人躲在后面不敢上前。
霍峥冷笑，把枪扔给苏绾。
她接过。
“会用吗？”他问。
她点头。
“那就别手软。”他说，“今天要么我们一起活，要么一起死。”
她站到他身边，枪口对准楼梯口。
第四人冲出来。
她开枪。
命中胸口。
那人倒下。
第五人跟着冲。
霍峥跃出，一脚踹中对方下巴，顺手拔出靴中匕首，割喉。
第六人举枪瞄准苏绾。
霍峥扑过去挡住她。
枪响。
子弹擦过他肩膀。
他回身连开三枪，全部命中。
楼梯口暂时安静。
但他们都知道，这只是开始。
霍峥看向苏绾：“你还记得第一次见我吗？”
她点头：“你在第一排，喝了半杯威士忌。”
“你唱《夜来香》，眼神空得像没有魂。”
“我在演。”
“但你现在有魂了。”他说，“因为你看着我。”
她看着他。
风把她的旗袍吹得猎猎作响。
远处传来汽笛声。
新的一天快来了。
可他们还在黑夜里。
霍峥忽然握住她的手：“等这场仗打完，我带你去吃西餐。”
她笑：“我不爱吃面包。”
“那就吃火锅。”
“辣的？”
“烫死你。”
她笑出声，眼角还有泪。
他低头亲她额头：“别死，苏绾。你要是敢死，我挖坟也要把你抓回来。”
她抓紧他的手。
楼梯口又有动静。
这次上来的是整支小队。
霍峥站直身体，枪口对准前方。
“准备好了吗？”他问。
她点头：“准备好了。”
他扣动扳机。
枪声再次炸响。
她跟着射击。
两人背靠背，一人打左边，一人打右边。
子弹横飞。
一名日军扑向苏绾，她抬脚踹中对方膝盖，霍峥转身一枪爆头。
又一人从侧面突袭，她闪身躲过，霍峥甩出匕首，正中心脏。
他们越打越近，最后并肩而立。
弹药快没了。
霍峥只剩两发。
苏绾只剩一发。
他们互看一眼。
都不打算留给自己。
楼下的机枪开始预热，火光在枪管口闪烁。
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就会被打成筛子。
霍峥忽然开口：“苏绾。”
“嗯？”
“如果能活下来——”
他顿了顿，
“我们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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