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他转身走向海边。
村民们哗啦一下全趴下了,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苏绾站在原地,没跪,也没动。
她知道他没走远。他就在浅海处,像一头蛰伏的巨兽,等着看她接下来怎么演。
她摸了摸袖中的鱼骨刀。
三日。
够了。
她转身走向自己住的岩洞,路过石碑时脚步一顿。
石碑背面有一道新裂痕,是刚才海啸般的气流震出来的。她伸手摸了摸,指尖沾到一点碎石。
她想起厉霆最后醒来的样子。
也是这样,一句话不说,但眼神变了。
神也好,疯批也罢,最怕的不是反抗,而是“不一样”。
她回到岩洞,从床底抽出一块木板。上面画满了符阵草图,还有几行歪歪扭扭的神语注音。
她蘸水在桌上写下一个字:**局**。
门外传来脚步声。
轻,稳,带着非人的节奏。
她没回头。
门框被一道水光填满。
沧溟站在那里,银发微湿,眸色深沉。
“你说要证明。”他靠在门边,“第一日,想怎么开始?”
苏绾放下笔,抬头看他。
“我想请您吃顿饭。”
沧溟一怔。
“什么?”
“您沉睡千年,醒来第一餐,总不能只喝海水。”她站起身,拍了拍裙子,“我煮鱼汤,加海盐、野葱,不放香料。您尝过就知道,人间味道,未必比神界差。”
他盯着她,像是听到了最荒谬的提议。
“凡人给神做饭?”
“不然呢?”她反问,“您亲自下海抓鱼?还是等村民献上供品?那多没意思。”
她拿起陶罐,往外走。
“您要是觉得丢面子,可以假装是我在献祭仪式中准备的贡品。”
沧溟没动。
她走到门口,回头一笑。
“您不是说要解闷吗?那就当看个笑话。”
她走出去。
海风把她的声音送回来。
“笑死了也算我没白活。”
沧溟站在原地,看着她背影消失在巷口。
片刻后,他抬手,指尖凝聚一滴水珠。水珠映出她的脸,眉头微皱,嘴唇干裂,眼里却亮得惊人。
他低声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人回答。
他收起水珠,迈步跟了上去。
村中央的火堆已经升起。
苏绾蹲在旁边,手里拿着一条刚清理好的鱼。她动作熟练,去鳞、剖腹、洗净,一刀划开鱼腹时血都没溅出来。
周围没人敢靠近。
只有几个小孩躲在远处偷看。
她把鱼放进陶罐,加水,放葱段,架在火上。
火光映着她的脸,一明一暗。
沧溟站在五步外,没坐下,也没说话。
“要等十分钟。”她说,“鱼汤滚了才算好。”
他不答。
她也不在意,自顾自说着:“我奶奶说,最好的鱼汤要有三层味。第一层鲜,第二层甜,第三层回甘。您待会儿喝的时候,记得数。”
“你很确定我会喝?”
“您不好奇吗?”她抬头,“一个敢跟神谈条件的人,做的饭能难吃到哪去?”
他看着她。
火光跳动,照得她眼睛发亮。
像星舰上那个女人临死前讲课的样子。
他忽然开口:“你不怕我喝了毒?”
“您可以检查。”她把汤勺递过去,“用神力扫一遍,或者先喂海鸟。”
他没接。
她收回勺子,搅了搅汤。
“其实我不需要您信任我。”她说,“我只需要您愿意尝试一次。”
汤开了。
白气升腾。
她舀了一小碗,吹了两下,双手捧起,递向他。
“请。”
沧溟盯着那碗汤。
十息之后,他抬手。
水汽凝成一只透明的手,接过碗,送到他唇边。
他抿了一口。
苏绾屏住呼吸。
他放下碗,冷冷道:“淡。”
她笑了。
“第二碗我加盐。”
他盯着她看了很久,忽然说:“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那是当然。”她低头继续搅汤,“我是来拿您心头血的,不是来当祭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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