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抖着伸手，指尖触到冰面。
冰冷刺骨。
墙上刻着字。
古文字，歪斜凌乱，像是用尽最后力气刻下的。
“吾妻沧溟……骗吾至死……”
她猛地后退一步，撞到墙上。
脑中轰然炸开。
第一代海巫女……也是被他骗来的？
所谓的任务、契约、系统发布的目标……
全都是重复上演的剧本？
她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项链。
温热的，仿佛有生命。
可它真的属于她吗？
还是……也属于那个死在这里的女人？
脚步声响起。
她回头。
门口站着沧溟。
他看着她，眼神复杂。
有震惊，有愤怒，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你不该来这儿。”
她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一步步走近，蹲下身，手掌贴在冰棺表面。
“她也像你一样，说要救村子。”
“也像你一样，不信我会骗她。”
他抬头看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你说，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她愣住。
他竟然在问她。
一个神，在问一个人类。
他闭了下眼，再睁开时恢复冷意：“出去。”
“今晚的事，忘掉。”
她没动。
“如果我拒绝呢？”
他盯着她，许久。
忽然伸手，一把扯下她脖子上的项链。
金属断裂声清脆刺耳。
她摸向空荡荡的脖颈，眼睛红了。
“你凭什么决定我能记住什么？”
“又凭什么，让我一次次重演她的结局？”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她：“因为这是规则。”
“你是第九个。”
“前面八个，都死了。”
她仰头看他：“那我呢？”
“你想让我成为第九个死人，还是……第九个听话的傀儡？”
他沉默。
然后转身走向门口。
“明天月圆。”
“你会知道答案。”
他走了。
她独自站在冰室里。
风吹进来，烛火熄灭。
黑暗吞没一切。
她慢慢蹲下，抱住膝盖。
门外，沧溟停住脚步。
手指紧紧攥着那枚项链，指节发白。
远处海浪拍岸，一声，又一声。
像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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