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在走廊墙上，影子斜着拉长。
苏绾刚走出仓库门口，就听见广播响起：“全体人员，今晚七点，主厅庆功宴，不得缺席。”
她脚步没停，手里登记本还夹着那张退烧药的领取单。石头从拐角跑来，喘着气说：“苏姐，首领说了，你必须到场，坐他旁边。”
她点头：“我知道了。”
战枭出院第二天就要办宴，理由是庆祝击退尸潮，真实原因只有她清楚——他在查人，查不到黑袍老人，就只能把她拎到台面上，逼蛇出洞。
她回屋换了身干净衣服，站在镜子前整理头发时，系统提示音跳出来：
「检测到高浓度多巴胺波动，目标人物情绪异常兴奋。建议规避亲密接触风险。」
她冷笑一声，关掉提示。
这世界没有系统能算准人心。
尤其是那种自以为掌控全局、实则已经上头的男人。
宴会厅灯亮得刺眼，酒是劣质谷物酿的，肉是从丧尸堆里抢回来的合成蛋白。大家吵闹喝酒，笑声太响，像是故意盖住内心的恐惧。
苏绾端着杯子站在角落，一口没喝。
直到战枭走进来。
他走路还有点慢，胸口缠着绷带，脸色发白，可气势一点没弱。所有人自动让开一条路。
他径直走到她面前，夺过她的杯子扔到桌上，一手搂住她腰，直接将她抱起放在自己腿上。
全场瞬间安静。
有人筷子掉了，有人酒洒了。
他低头看她，声音不大，却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从今天起，苏绾是我的人。谁敢动她，就是跟我作对。”
她身体一僵。
来了。
不是试探，是宣战。
她轻轻推他肩膀：“战哥，你醉了。”
“我没醉。”他捏住她下巴，逼她抬头，“我很清醒。你说是不是？”
她看着他眼睛，里面没有酒意，只有赤裸的占有欲。
她再挣扎了一下，低声说：“别这样，大家看着呢。”
“让他们看。”他冷笑，“都给我记住，她是我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低头吻下来。
力气大得几乎撞疼她的牙，唇压着唇，不容躲闪。她本能咬他下唇，血腥味立刻在嘴里散开。
他非但没松，反而低笑一声，嗓音沙哑：“咬我？好啊，野猫。”
周围嗡嗡声炸开。
女队员眼神像刀子，男队员低头喝酒不敢看。
她在他怀里慢慢放松，不再反抗，任他吻够。
五分钟后，他才放开她。
她嘴角有点红，呼吸乱了一瞬。
他用拇指擦过她唇角，盯着看了很久。
“走。”他突然起身，牵着她往外走。
“宴会还没结束……”她小声说。
“我不吃了。”他拉着她穿过人群，“你也不许吃。”
没人敢拦。
外面风凉，夜色沉沉。
他一路将她带到她房间门口，动作干脆利落，没一句废话。到了门前，他突然将她抵在墙上，一只手撑在她耳侧，另一只手扣住她手腕按在头顶。
“苏绾。”他叫她名字，语气平静得可怕，“你搞的小动作，我都知道了。”
她皱眉：“什么小动作？”
“暗影。”他盯着她眼睛，“三个月，七个营地，新型制式武器流通。交易暗号是你屋顶摆的星象图。四角一点，和排水井盖旁的一模一样。”
她瞳孔猛地一缩。
第一次，是真的慌了。
他看见了。
不止怀疑，是已经拼出了全图。
她张嘴想说话，却被他打断。
“别装。”他声音更低，“你以为我没查？你以为那些货真能神不知鬼不觉？我放你玩了这么久，是因为我想看看，你能爬多高。”
她喉咙发紧。
“你想干什么？”她问。
“合作。”他说，“我给你庇护，给你资源，基地一半的权限。你把货源交出来，把网络共享给我。”
她笑了下：“如果我说不呢？”
他靠近她，鼻尖几乎贴上她额头，手顺着她手臂滑下，掐住她腰：“那我现在就办了你，然后关起来，关到你答应为止。”
她没动。
风从走廊尽头吹进来，卷起她一缕发丝。
几秒后，她忽然笑了，笑得坦然，甚至带着点释然。
“好啊。”她说，“合作。”
他眯眼：“就这么答应？”
“为什么不？”她抬手，主动勾住他脖子，指尖轻轻摩挲他后颈的疤痕，“我也想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边。不想再偷偷摸摸，不想再装傻充愣。”
他盯着她。
她眼神清澈，没有躲，没有怕，只有一种近乎挑衅的真诚。
“你不怕我骗你？”他问。
“你也不怕我反你？”她反问。
两人对视，谁都没退。
最终，他低笑一声，再次低头吻她。
这一回，她没躲。
唇贴着唇，呼吸交错。她微微张口，回应他，不热烈，但也不抗拒。像一场无声的协议，在唇齿间完成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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