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回来。”他说，“或者，等我死的时候能见到你。”
她心头一震。
“所以你每晚都去墓地？”她问。
他没否认：“我带酒，坐在那儿说话。说今天建了几所学校，修了几条路，治好了多少病人。我说，苏绾，你看到了吗？你让我做的事，我都做了。”
她鼻子发酸。
“我听到了。”她说，“我一直听着。”
他摇头：“你不该醒的。”
她一愣。
“如果你永远不醒，我就还能骗自己，你只是睡着了。”他低头看着她的手，“现在你醒了，我反而怕了。我怕哪天早上醒来，发现这一切都是梦。”
她用力捏了下他的手：“我不是梦。”
他抬头看她。
她直视他：“我是真的回来了。以后的日子，我陪你一起过，不准你再一个人扛着。”
他没说话，只是把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医生在外面查房，护士小声问：“老板娘真能活下来，是不是奇迹？”
医生看着监控屏幕上的数据，点头：“是奇迹。但也是必然。她那样的人，系统不会让她死。”
“系统？”
“她最后启动跳跃器的时候，触发了强制保护机制。”医生说，“消耗了99%积分，才把她从爆炸中心拉回来，直接传送回秘密医疗室。没有这个设定，她早就化成灰了。”
护士瞪大眼：“所以她这一年……一直在治疗中？”
“对。”医生说，“生命维持系统没停过。我们所有人当她死了，只有我知道，她的脑电波从来没完全消失。我一直等着这一天。”
“可总统先生……他不知道？”
“他不信。”医生叹气，“他亲眼看见爆炸，只找到一块布料和戒指。没人能说服他。他把自己埋进工作里，就是不想承认她可能还活着。”
护士小声说：“那现在呢？”
医生笑了：“现在？他得学会重新相信‘活着’这件事了。”
病房内，苏绾靠在床上，精神比刚才好了一些。
战枭靠在椅子上，闭着眼，但手还握着她的。
她看着他疲惫的脸，轻声说：“下次任务……我们一起做。”
他睁开眼：“没有下次了。”
“为什么？”
“系统提示任务完成度98%，加上你这次生还，直接结算。”他说，“你可以留在这个世界，直到自然死亡。预估寿命还有五十年。”
她挑眉：“五十年？挺久啊。”
“少废话。”他坐直身子，“你要是敢提前走，我就追到下一个世界去抓你回来。”
她笑出声：“行啊，那你得先找到我。”
他盯着她：“不管你在哪个世界，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我都认得你。”
她看着他，没再开玩笑。
“我相信你。”她说。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动作很轻，像怕碰碎她。
“睡吧。”他说，“我守着。”
她点点头，眼皮渐渐变重。
就在意识快要沉下去的时候，她听见他低声说：
“绾绾，欢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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