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配拥有时间。”苏绾继续逼近，“你连爱都不敢，凭什么掌控爱的结果？”
“我比你们所有人都活得久！”科尔沃斯嘶吼，“我看过亿万次生死，我比你更懂永恒！”
“可你从未真正活过。”她说，“你躲在水镜后面，偷看别人的幸福。你嫉妒，你怨恨，你甚至不敢走到她面前说一句‘我喜欢你’。你不是神，你是个——胆小鬼。”
“你胡说！”
“那你现在就毁了它。”她直视他，“动手啊。让我们一起消失。看看没了这些画面，你还能靠什么活着？”
科尔沃斯的手在抖。
他不敢。
他知道一旦毁掉，他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那些画面是他唯一的慰藉，是他漫长岁月里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他舍不得。
苏绾看到他眼神动摇，嘴角微扬。
“你输了。”她说，“因为你根本不在乎世界存亡，你只在乎——能不能继续偷看我们。”
小黑突然尖叫：“100%！原始数据恢复完成！所有轮回记录已解锁！”
空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全是被删除的片段——凌寂偷偷替她挡下毒箭、陆司辰半夜翻墙给她送药、厉霆在她睡着时轻轻拉好被子……
全是她不知道的温柔。
全是被科尔沃斯刻意抹去的真心。
苏绾眼眶发热，但她没哭。
她转向夙夜，声音很轻：“接下来，交给你了。”
夙夜点头。
两人同时抬手，金链再次暴涨，狠狠扎进晶石核心。
“反向控制启动。”小黑喊，“轮回之石权限正在重置！倒计时三秒！”
科尔沃斯终于慌了。
他拼命挣扎，想抽离手掌，却发现晶石像长在了他手上。那些金丝顺着石头爬上来，缠上他的手腕，他的手臂，他的心脏。
“放开我！这是我的！是我的！”
“不。”苏绾冷冷道，“从你偷走它的那一刻起，你就失去了资格。”
金光吞没一切。
神域剧烈震动，法则乱流如风暴席卷。水镜炸裂，碎片悬浮在空中，每一片都映出不同的世界——有的在复苏，有的在重建，有的正迎来第一缕阳光。
夙夜的神魂完全展开，与苏绾的金链融合，形成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直击晶石最深处。
“权限重置完成。”小黑的声音响起，“轮回之石——回归主神掌控。”
科尔沃斯惨叫一声，整个人被掀飞出去，重重砸在墙上。他低头看手，晶石还在，但颜色变了，从七彩变成纯白，表面浮现出两个字：
**我在**
他颤抖着伸手去碰，那石头却自动飘起，缓缓飞向苏绾。
她伸手接住。
轻得像一片羽毛。
可这一瞬，她感觉到了——九个世界的呼吸，九段生命的脉搏，九份沉甸甸的爱。
她低头看着石头，低声说：“这一次，换我来守护你们。”
夙夜站在她身边，没说话，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
小黑瘫在识海里，数据流快熄灭了：“老子……总算……没白忙……”
水镜碎片缓缓聚拢，重新拼成一面完整的镜子。
镜中画面流转，最后定格在一处——樱花树下，老年的战枭抱着苏绾的遗体，雪花落在他脸上。
那是她死过一次的世界。
也是她决心不再让任何人重演悲剧的起点。
苏绾盯着那画面，手指收紧。
“还没完。”她说，“他偷走的时间，我要一件件拿回来。”
她抬眼，望向科尔沃斯。
那人蜷缩在墙角，脸色惨白，眼神空洞。
她一步步走过去。
每一步，镜中的画面就切换一次——凌寂在雪中转身，陆司辰撕掉婚书，厉霆在舰桥上回头……
九个世界，九次选择，九段她从未后悔的爱。
她停在科尔沃斯面前，举起轮回之石。
“你说你爱我万年。”她问，“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爱他们，也是真的？”
科尔沃斯抬头，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苏绾俯身，将石头轻轻放在他掌心。
“现在，轮到你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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