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 天刚蒙蒙亮,长生铺门口就停了一辆小货车。
亮子顶着两个大黑眼圈,一边打哈欠一边指挥着两个搬运工:“慢点!都给老子慢点!这玩意儿要是磕了碰了,把你们卖了都赔不起!”
顾青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个保温杯,看着那座已经被红布罩住的纸扎酒店被小心翼翼地抬上车。 经过五天的“阴养”,这座纸楼虽然重量没变,但给人的感觉却沉甸甸的。稍微靠近一点,就能感觉到一股凉气往骨头缝里钻。
“老顾,你这手艺真他妈绝了。” 亮子凑过来,递给顾青一支烟,“昨晚我来验货的时候,那楼里好像还有人影在晃。要不是知道这是纸糊的,我都以为你把真酒店给搬来了。”
顾青没接烟,摆了摆手:“里面确实住了个看门的,到了地方别乱揭红布,小心吓着主家。”
“懂,规矩我懂。”亮子嘿嘿一笑,也不多问。干他们这行的,知道得越少越快乐。
刘家的别墅在城南的富人区,依山傍水,风水极佳。 但是今天,这风水宝地却挂满了白幡。
灵堂设在别墅的大厅里,来吊唁的豪车排到了山脚下。黑衣保镖站了两排,每个人脸上都写着“严肃”。 顾青他们的小货车混在那堆豪车中间,显得格格不入。
“哎哎哎,送花圈的走侧门!” 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管家模样的人,一脸嫌弃地拦住了车,拿着对讲机嚷嚷,“怎么什么破车都往正门开?晦气!”
亮子一听这话,火气立马上来了,刚要下车理论,却被顾青按住。
“这是管家。”顾青透过车窗,淡淡看了一眼,“以前刘老爷子在的时候,他对谁都点头哈腰。现在老爷子走了,他倒是直起腰来了。”
“咱们是来挣钱的,不是来置气的。走侧门就走侧门,路宽路窄,只要能到就行。”
车子绕到侧门,几个工人把那座巨大的纸扎酒店抬了下来。
刚一落地,原本晴朗的天空飘来一片乌云,正好遮住了太阳。一阵阴风平地而起,吹得灵堂里的挽联哗哗作响。
“来了!那是刘家大少爷。”亮子捅了捅顾青。
只见一个穿着高定西装、满脸不耐烦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他手里夹着雪茄,看都没看顾青一眼,指着那座被红布罩着的东西问:“这就是那个花了十万块扎的纸楼?看着也没多大嘛。”
“刘总,打开看看您就知道了。”亮子赔着笑脸。
刘大少摆了摆手:“行了行了,赶紧烧了吧。大师说了,吉时快到了,别耽误了老爷子上路。烧完去财务领钱。”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似乎多看这晦气东西一眼都会脏了眼。 至于顾青这个手艺人,在他眼里,跟那些扫地的清洁工没什么两样。
顾青也不恼。 他走上前,伸手抓住了红布的一角。
“红衣,干活。” 他在心里默念了一句。
呼啦
红布猛地被掀开。 阳光下,那座精美绝伦的五星级纸扎酒店暴露在众人面前。 白墙金瓦,玻璃幕墙在光线下折射出七彩的光晕。甚至透过旋转门,还能看到里面铺着红地毯的大堂,和那一排排站得笔直的纸人服务员。
原本有些喧闹的灵堂,突然安静了几秒。
“这……这是纸扎的?” “卧槽,这跟真的一模一样啊!” “你看那个门童,眼睛好像在动……”
刚才还一脸不耐烦的刘大少也停住了脚步。他转过身,摘下墨镜,有些发愣地看着这座纸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竟然在那纸楼的大门口,看到了一个穿着病号服的身影,正对他弯腰鞠躬。
“这……”刘大少感觉后背有点凉,下意识地把雪茄扔了,“快!快烧了啊!”
顾青从怀里摸出火柴。 普通的打火机点不着这种加了料的纸楼,得用“引路火”。
“尘归尘,土归土。” “刘家老爷子,房给您送到了,记得给个五星好评。”
顾青划燃火柴,扔在了纸楼的脚下。
轰!
火苗并没有像普通烧纸那样慢慢蔓延,而是像遇到了汽油一样,瞬间腾起三米高。 诡异的是,那火不是红色的,而是幽幽的青蓝色。
在烈火中,那座纸楼并没有坍塌,反而显得更加晶莹剔透。烟雾缭绕间,众人仿佛看到了一座真正的金碧辉煌的大厦在虚空中拔地而起。
而在那大厦门口,一个穿着唐装的老人(刘老爷子的魂魄)正笑眯眯地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张房卡,冲着顾青挥了挥手。
“爷爷!是爷爷!” 人群中,一个小孙子突然指着火光大喊。
大人们吓了一跳,连忙捂住孩子的嘴。 “别乱说!这b孩子看花眼了!”
顾青却看得很真切。 他对着火光中的老人微微颔首,算是回礼。 这单生意,成了。
从刘家出来的时候,顾青的手机响了一声。
【支付宝到账:元。】
听到这个声音,顾青那张一直绷着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丝发自内心的笑容。这笑容比他在副本里杀鬼时要开心得多,带着股烟火气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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