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别墅宽敞的客厅里,原本昂贵的进口真皮沙发此刻显得有些狼狈,周围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像是塑料在火上烧焦后的刺鼻味道,又混杂着老旧木头在阴暗角落里腐烂发酵的酸气。
张伟手里拿着扫帚,动作机械地一下一下清扫着地上的残骸。 那些曾经是他“完美初恋”的组成部分 融化后凝固成一滩滩白色蜡泪的仿真皮肤、断裂后还在偶尔迸射火花的电线、以及那一截截刻满了诡异红色符文、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木头骨架。 他甚至在一堆废墟里看到了一只半熔化的眼球,那眼球的瞳孔依旧保持着完美的焦距,冷冷地注视着天花板。
“唉……” 张伟长叹了一口气,弯下腰,捡起一缕烧焦的假发。 “明明昨天还在跟我说要给我生猴子,今天就变成了一堆柴火。这爱情……保质期也太短了。”
“别难过了。” 红衣飘在半空,手里拿着半个没吃完的红苹果,咔嚓咬了一口,汁水四溢。 她看着张伟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虽然嘴毒,但眼神里多少带了点同情。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再说你还真能找个木头当老婆吗,你以后还得天天给她上蜡抛光,万一哪天长了白蚁,你还得给她喷杀虫剂,多麻烦?” 红衣飘下来,拍了拍张伟的肩膀。 “你要是真想找,回头姐想办法给你介绍个……嗯,至少是有血有肉的。”
张伟抽了抽鼻子,把最后一块还在冒烟的电路板扫进簸箕。 “红姐你不懂。这是是我的初恋……初恋你懂吗虽然只有半天” 他叹了口气把垃圾倒掉,一脸颓废地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顾青。
顾青并没有理会这两人的插科打诨。 他正借着窗外的阳光,仔细端详着手中那个只有核桃大小的木核。 这东西是那个傀儡的“心脏”,也是唯一的灵力来源。 木核表面光滑如玉,显然经过了精细的打磨,上面密密麻麻地刻满了比米粒还小的符文。那些符文透着一股诡异,这雕刻的线条更是流畅得不可思议,甚至可以说是……工业级的精准。
“我不懂木匠活啊。” 顾青放下木核,眉头微皱。 “但这上面的符文,看着眼熟。像是道家的敕令,又像是民间的野路子,甚至还掺杂了一些……电路图一样的纹路?” 这东西超出了他的知识盲区。扎纸那是阴行,但这木匠活属于阳间的手艺变种。
他拿出了手机,拨通了苏南的电话。 “喂,苏南。有空吗?来趟别墅。” “对,有急事。我这有个……奇怪的‘玩具’,这东西有点邪门,需要你来掌掌眼。”
四十分钟后。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半山腰。 苏南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她今天穿了一身简单的白色道袍风格衬衫,下身是宽松的麻布长裤,头发高高扎起,显得干练利落,自带一股出尘的清气。
“什么玩具?让你都看不懂?” 苏南一进门,鼻子就敏锐地动了动。 “好重的味道……还有一股子烧焦的味道。” 她的目光立刻落在了茶几上那个散发着淡淡红光、还在微微震动的木核上。 紧接着,她看到了墙角还没来得及倒掉的垃圾袋里,露出的半截仿真人皮。
“这是……” 苏南脸色一变,快步走过去掏出一张白手帕垫着,将那个木核拿了起来。 她的手指隔着手帕,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符文,指尖感受着木核内部传来的微弱律动。
“鲁班厌胜。” 苏南吐出四个字,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
“果然是这东西。”顾青点点头给她倒了杯茶,“我听说过,木匠用来整人的邪术。以前盖房子的时候,要是主家对木匠不好,木匠就在房梁上藏个小人,让主家断子绝孙。”
“不全是邪术。” 苏南摇了摇头,放下木核,神色严肃地看着众人。 “我师父有个至交好友,是正统的木匠传人,叫‘墨斗张’。我小时候听他说过这里面的门道。”
“‘厌胜’,古称‘压胜’。意思是‘以此物压制彼物’。” 苏南解释道,声音清脆有力: “这原本是古代工匠用来镇宅、避邪、祈福的高深手段。比如在房梁上放个铜钱,保家宅平安;在门槛下埋个石敢当,挡路煞。这是正道,是用来降服妖魔、护佑主家的。”
“但是……” 苏南话锋一转,眼神变得冰冷。 “《鲁班书》分上下两卷。上卷教人盖房做艺,下卷……教人法术咒语。据说学了下卷的人,必犯‘五弊三缺’。” “有些人心术不正,把这‘压胜’用歪了,就成了害人的诅咒。” “比如在床底下藏个没做完的小棺材,让人久病不起;或者在墙缝里塞个披麻戴孝的木人,让人家破人亡。”
她指着桌上的木核,手指微微用力。 “但这个东西比普通的诅咒更狠。” “它不仅用了厌胜术里的‘活魂法’把木头当人养,用咒语赋予它虚假的生命。” “更可怕的是,它还结合了现代的科技。” 苏南指着木核上几道极其规则的纹路。 “你看这里,这是微雕电路,用来连接那些仿生肌肉和神经的。这是在造……活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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