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冯风桦的意识如同蛰伏的春蚕,在星辉与生机的滋养下,日益清明。他虽仍无法掌控肉身,但对体内情况的感知和内视能力越来越强,对《混沌初开道源经》的运转也越发纯熟。
那米粒大小的混沌气旋,在他夜以继日的主动引导下,已壮大至黄豆大小,旋转间自行吐纳的力量也增强了不少。干涸的经脉被重新充盈的混沌灵力一遍遍冲刷、滋养,虽然距离完全恢复还差得远,但至少不再是濒临崩溃的状态。
最大的变化来自于脑部。那处曾如附骨之疽的癌变阴影,在混沌灵力持续不断的“灵煅”与琉璃莲蓬磅礴生机的冲刷下,其边缘已彻底模糊淡化,与周围健康的脑组织几乎融为一体,活性被压制到了近乎于无的程度。虽然冯风桦知道,这东西并未根除,依旧潜藏在最深处,但至少短期内,它再也无法构成威胁。
这一夜,星辉如练。
冯风桦如同往常一样,引导灵力完成一个大周天循环后,尝试着,将一丝微弱的神识之力,如同触手般,小心翼翼地探向自己的右手小指。
起初,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壁垒,意念与肉身之间存在着巨大的阻滞感。但他没有放弃,持续不断地将神识凝聚于一点,反复冲击着那层无形的隔膜。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神识之力即将耗尽之时——
那根沉寂了不知多久的小指,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颤动了一下!
成功了!
尽管只是微乎其微的一下颤动,却让冯风桦的意识海中掀起了狂澜!这标志着他的神魂与肉身之间的联系,正在重新建立!
他强压下激动,没有继续尝试,而是立刻沉入深层入定,恢复消耗的神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但无疑是一个里程碑式的突破。
翌日清晨,赵强照例来为冯风桦擦拭身体、活动关节。当他握住冯风桦的右手时,动作猛地一顿!
他刚才……是不是感觉到风桦的小指,自己动了一下?
他屏住呼吸,紧紧盯着那根手指,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一分钟,两分钟……
就在赵强以为自己是不是因为太过疲惫而出现幻觉时,那根小指,在他紧张的注视下,再次极其缓慢地、却又无比真实地,弯曲了一个微小的弧度!
“动了!风桦!你的手指动了!”赵强猛地跳了起来,声音因为激动而带着颤抖和哽咽,他紧紧握住冯风桦的手,对着似乎依旧沉睡的兄弟,语无伦次地喊着,“你听到了吗?你动了!你小子……你小子终于有反应了!”
巨大的喜悦如同洪水般冲垮了赵强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担忧和疲惫。他冲出房间,几乎是吼着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刚刚起床的李墨教授。
李墨教授闻讯赶来,仔细观察后,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奇迹……真是奇迹!小赵,看来你的坚持没有白费,你这位朋友,正在以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恢复。”
接下来的几天,冯风桦恢复的速度明显加快。从一根小指,到整个手掌,再到手臂……他对身体的控制权,正在一点点夺回。
虽然依旧无法开口说话,无法起身,但他的眼神,已经不再是之前的空洞无神,而是有了焦距,有了神采。他能用眼神回应赵强的话语,能用轻微的动作表达简单的意思。
这一日,午后阳光正好。
赵强将冯风桦抱到阳台的躺椅上,让他晒晒太阳。他看着冯风桦虽然依旧消瘦但已不再死气沉沉的脸庞,心中充满了感慨。
“风桦,”赵强坐在他身边,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我知道你现在还不能说话,但你能听懂,对吧?”
冯风桦看着他,眼珠微微转动,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赵强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我用你带回来的那个……莲蓬散发出的光,还有那石莲子的力量,配合星光,好像……好像也感觉到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他伸出手,掌心向上,努力回想着那种玄而又玄的感觉。那是他在日夜守候中,受到两件异宝气息和星辉的长期浸润,加上心系兄弟的极致专注,偶然进入的一种奇妙状态。
“就是……有时候,我能感觉到周围有一些……像是光点一样的东西,很模糊,尤其是晚上星星多的时候。”赵强努力描述着,词汇匮乏让他有些着急,“而且,我好像能稍微引导一点点……那个莲蓬的光?”
冯风桦的眼中,猛地爆发出惊人的神采!他死死地盯着赵强,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狂喜!
混沌灵根对能量感知极其敏锐,他此刻清晰地“看”到,在赵强描述那种状态时,他周身的气息与天地间游离的灵气,尤其是与那子体石莲之间,产生了一种极其微弱的、但确实存在的共鸣!
灵根!
强子竟然也身具灵根!而且很可能是与星辰之力,或者与那虚空石莲相关的特殊灵根!只是因为地球灵气枯竭,一直未被激发!如今在两件异宝和星辉的长期影响下,竟然开始显现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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