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夜色昏沉,月色幽暗。晚风拂过孟念卧室的窗帘,一缕月光照在孟念的脸上。
孟念一个翻身,进入了梦乡。
孟念在梦中发现,赚钱是在做生意,花钱也是在做生意。
孟念站在一条流淌的、由无数闪烁的二维码和品牌Logo汇成的河流边。河水不是水,而是粘稠的、带着甜腻香气的数据流。她知道自己该“支付”些什么才能渡过河去,对岸那片朦胧的光晕里,有她最新渴望拥有的限量款手提包。
她习惯性地拿出手机,却发现手机融化了,变成了一张光滑的、没有五官的金色面孔。那面孔开口,声音像是硬币碰撞:“支付吗?用你的注意力,或者,一段清晰的记忆。”
孟念有些茫然,她尝试支复自己昨天下午一段无聊的会议记忆。金色面孔似乎撇了撇嘴(尽管它没有嘴):“劣质资产,折价严重。不足以支付渡河费用。”
她有些急了,又掏出一段与初恋男友分手时的痛苦记忆。这次,金色面孔似乎亮了一些:“嗯,情绪价值尚可。但…仍然不够。你需要搭配支付未来三个月,你对‘夕阳’和‘落叶’这类无价值事物的所有感触。”
孟念犹豫了。就在这时,她脚下的土地开始变得透明。她低头看去,惊骇地发现地面之下并非泥土,而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精密运转的工厂车间。无数个面容模糊、穿着和她一样睡衣的“自己”,正如同工蚁般忙碌着。
她们的生产线有两段。
一端,是“赚钱”生产线。她看到那些“孟念”们,正将自己的时间、精力、健康、创造力,甚至脸上的笑容,投入到巨大的机器中。机器轰鸣,另一端吐出的,是闪烁着诱人光泽的“货币单位”。那些货币上,印着的不是伟人头像,而是缩小的、代表着“社会认同”、“安全感”和“体面”的抽象图标。
另一端,则是“花钱”生产线。刚刚产出的“货币单位”被迅速运送过来,投入另一组更为华丽、散发着魅惑光芒的机器。生产线这一端的“孟念”们,眼神狂热,她们将货币投入,从机器出口接过的,正是她在现实中渴望的那些东西——新款衣物、珠宝、电子产品,以及那个限量手提包。但仔细看,那些物品在离开生产线的瞬间,其内部似乎隐约显现出被压缩、塑形了的“时间”、“健康”与“创造力”——正是生产线另一端被投入的东西。
她瞬间明白了。
赚钱,是将无形的自我资源(时间、健康、情感)加工成通用货币的“生意”。
花钱,是将通用货币重新兑换成看似有形、实则依旧无形(因为它们由被消耗的自我资源转化而来)的物品与符号的“生意”。
她以为自己在消费,在占有,在定义自我。但实际上,她只是这个巨大循环流水线上的一个节点,一个将自己作为原材料不断投入,再换取由自己原材料制成的、标价更高的产品的……永恒参与者。她的“拥有”感,不过是这个闭环系统精心设计的幻觉。
整个梦境空间,就是一个自我剥削、自我循环的终极商场。没有外在的剥削者,剥削的逻辑内嵌于每一个渴望之中。她定义自我的过程,就是被物品(其本质是她被异化的生命)所定义的过程。
河对岸那个手提包的光芒依旧诱人,但此刻在孟念眼中,它仿佛是由她逝去的时光和麻木的情感编织而成的幽灵。她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那不是来自外界,而是源于自身在这个永动生意中,既是原料,又是工人,还是顾客的,无尽的循环。
金色面孔再次开口,带着一丝戏谑:“所以,女士,您决定支付什么,来购买这次‘渡河’(即购买行为本身)的体验呢?”
孟念低头,看着自己变得有些透明的双手,哑口无言。
论证“我们工作是在和老板做生意,和公司做生意,和社会做生意。我们工作后,用赚来的钱去买东西,也是在做生意”
这句话从经济学的角度来看,揭示了工作和消费的本质是一种交换行为,即“做生意”。以下我将从多个角度逐步论证这一观点,并结合相关理论和例子加以说明。
1. 工作是在和老板做生意
· 本质是劳动与资本的交换:当我们为老板工作时,我们提供劳动力、技能和时间,而老板支付我们工资作为回报。这本质上是一种交易:我们出售自己的劳动,老板购买这种劳动来达成他的业务目标。从合同理论来看,雇佣关系就是一种隐性的商业合同,双方各取所需。
· 例子:例如,一名软件工程师为老板开发软件,老板支付月薪;这类似于一个自由职业者向客户提供服务并收取费用。如果员工绩效好,可能获得奖金或晋升,这就像生意中的“绩效奖励”机制。
· 理论支持:亚当·斯密在《国富论》中强调,劳动是商品,工资是劳动的价格。这种交换是市场经济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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