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早上。
阴翳先醒,看着把自己当作抱枕的自家主子,颇为无奈的笑了笑,怎么办?这也太犯规了些吧!还真是仗着是主子就为所欲为啊!阴翳动也不敢动,可又是实在是睡不着,只能一遍又一遍的练习内力,一是能恢复一下伤势,二么,压压火。
也不知时辰几何,就只感觉光线渐渐的亮了起来。
殊清郁先是睫毛动了动,接着又往阴翳怀里钻了钻,惹的阴翳的内力转的更快了。
大概过了一刻钟,殊清郁的眼睛才迷迷糊糊的睁开,
“唔,你醒了啊。”问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接着又要睡过去,
阴翳无奈,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看见殊清郁突然就坐起来了,穿着的里衣松的都快掉下来了,有点心虚的看向阴翳,别扭的问到,
“那个,你不生气了吧。”
殊清郁心知自己任性又差点丢了命,一开始赌的那点气早就没了,又想到上次看着那人浑身是血的样子,他有点怕了,虽然这次被他从醒室里弄出来,可是他的刑到底是没有受完,他其实很怕这人再赌气回去幽阁……
阴翳被问的一头雾水,按部就班的回答,
“回主子,属下不敢。”
“你,我错了,真的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殊清郁之所以昨天晚上缠着阴翳陪他睡觉,不过是想借机会道歉。
(传说中牺牲色相,嗯,很不错。)
阴翳也反应过来殊清郁在说的什么,实际上,他怎么会,又怎么敢生主子的气?他只是气自己罢了,现下看到主子这个样子,阴翳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心疼。
深知现在的主子同孩子一样,是需要哄的,阴翳尽量放缓自己语气,用尽耐心同殊清郁说,
“主子别闹了,属下真的没有生气。”
但依旧生硬。
“我不信!那天晚上的针刑,然后是幽阁鞭刑,还加了醒室!”殊清郁的眼里带着委屈,看向阴翳,
阴翳也抬头看着殊清郁,眼里说不出的郑重,
“主子,属下是暗卫,是暗营的首领,惹主子生气,该罚,主子受伤,是属下的错,该罚,身为暗卫首领,却让主子频繁受伤,更是该罚。”
能让阴翳心甘情愿的说出这么一大段解释的话,这天下也不过就这殊清郁这一人了。
“可是……那都是我自己……”殊清郁声音很小,最后已经听不清了,
“主子,您是主子。”
阴翳说完这一句话,下了床,规规矩矩的跪在了床边。
殊清郁闻言愣住了,良久,才看向阴翳,扯出一抺笑来,
“起来,我都饿了。”
话题转的生硬,却是阴翳忽视不了的。
“是,属下去传膳。”阴翳起身穿了衣服,语气里是他自己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殊清郁看着阴翳离开的那扇门,笑着,笑着,就流下了眼泪。
他从一出生,就被当作暗营的主人培养,为的,就是保着江山无恙,殊家有着一脉后人,看着所有人都围着他转,其实,他连一个交心的人都没有。
母后严厉,还早早故去。父皇以前只会告诉他,江山怎样,百姓怎样,后来,连见都不愿见他。皇兄们本就不和,后来因争着皇位,不知做出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更是互相残杀,四哥有心护他,却也是因为年幼,差点连自己都护不住。
先天不足?他庆幸着自己体弱,因为那样,幼时,父皇才会说些关于他的话,不是整日的功课与天下,到后来逐渐疯魔神志不清时,还给他送了两次药材,虽然那些药上,被人动了手脚,他初次不信,忍着药味服下后,吃尽了苦头,才堪堪保了一条命在,也没舍得丢,到现在那些药材还在他的库房里放着,只是用箱子封着,再也没有打开过。
他感觉他和所有人之间,都有些看不见的隔阂,包括四哥,包括阴翳。
大概是出于对父皇的天下那一点点反抗,也是对于父皇晚年荒唐行径的报复,他成了个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性子,但其实,他内心的最深处,还是善良的可怕。
手上沾满了血,却笑的像个疯子。
爱上了人,小心翼翼……
其实他讨厌死了什么天下江山,却放不下抵不过自己心里那些正确的道理,最后逼着逼着,把自己撕裂开来。
京城里那家不知,那家不晓,他是个破烂的身子,更烂的是他的性子。
都说殊朝八王爷是个天府贵主,却是个没福气的身子,里面不知是那的阴魂怨主来投的胎,成了个疯的。
疯魔?理智? 他其实,最讨厌的不过是心里这没落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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