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阳光高悬于天空正中央,炽热的光芒毫不留情地洒落大地。一辆外面装饰朴素内里精致异常的马车,缓缓地、晃晃悠悠地向着时山的方向行进着。
车辕之上,坐着一个身着暗紫色衣衫的身影——子夜。他头戴一顶宽大的草帽,将大半张脸都遮蔽在了阴影之下,但那偶尔从帽檐下露出的面庞依旧能让人感受到一种别样的英气。此刻,他正轻轻挥动手中的缰绳,口中发出低缓而清晰的指令,让马车逐渐减速并最终稳稳地停在了时山脚下。
子夜的声音不大不小,其中似乎还蕴含着几分难以被人轻易察觉的喜悦:
“少主,咱们已经到达了时山。”
然而,车厢内却是一片寂静,没有丝毫回应传来。面对这种情况,子夜却表现得毫不在意,仿佛早就习以为常一般。
没错,自从那天子夜出手封住了夜阑的哑穴之后,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在此期间,子夜不仅没有帮夜阑解开穴道,反而每天都会按时地给他喂下药物,紧接着又会毫不犹豫地点住他的穴位。夜阑从那时起就再也无法开口说出哪怕一个字来。
对于子夜而言,虽然他知道自己所做之事有错,但少主毕竟也是主人啊。而像这样公然地对主子下手,更是他生平头一遭。这种行为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所以,比起直接去面对可能到来的后果,子夜宁愿选择能逃避一会儿算一会儿。
子夜轻盈地跳下马车。而此时,早已等候在山下多时的鸡鸣和平旦两人急忙快步迎上前去。他们恭恭敬敬地向着马车行了一礼,齐声说道:
“少主!”
可是,回应他们的却是一片寂静无声。马车内没有传来丝毫声响,这让鸡鸣和平旦两人不禁面面相觑,心中都有些疑惑和不解,完全摸不着头脑。
一向以冷静沉着着称的子夜,其脸上竟然罕见地浮现出了几分尴尬之色。他之前只是点了夜阑的哑穴,并没有封住夜阑的听穴。所以,尽管夜阑无法开口说话,但却能将外面发生的一切听得清清楚楚。如此一来,子夜此时此刻自然不好当着夜阑的面向鸡鸣和平旦解释其中缘由,一时之间竟也不知如何是好。
稍作迟疑之后,子夜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用眼神示意鸡鸣和平旦不要再纠结此事,不要过多追问。接着,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只见那原本应该端坐在马车内的夜阑,正斜倚着马车壁,闭眼假寐。
夜阑微合着眼,感到有光亮才睁开双眼。眼中并无波澜,但子夜还是下意识的回避了夜阑的视线。
鸡鸣一看见夜阑,便上前了几步,又行了一礼,
“少主,属下等奉宫主之命带少主回去。”
夜阑还是未说是话,鸡鸣虽有些疑惑,但也只是以为少主,因为他们不顾及少主的意愿,强行带回,所以在生气才不说话。正要上前再说两句的时候,平旦却看出了几分端倪。平旦上前几步,就拦住了鸡鸣的动作。并将目光投向了子夜。
子夜身为十二刹主的老大,平日里对于其他人,本是有几分威严在身上的,但现在,子夜在二人面前却显得有些弱势。
“那个,先带少主上去吧。”
子夜讪讪道。平旦没有再看子夜,而是同子夜一起上手,把夜阑从马车中抬出来。
是的,夜阑现在因为被点了穴,也无法动弹一点。
鸡鸣和平旦一人扶着夜阑的一条胳膊,子夜带上离弦,几个人用了内力,脚尖轻点,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片空地上。
因为应了夜阑之前的传信帮忙看着江湖一事,此时的时宫较上次相比,人少了很多,都在江湖四处飘着,以防万一。就连十二主,除却现在夜阑身边的子夜,鸡鸣,平旦三人,时宫内只有一位行十二的亥刹主定昏陪在宫主岁幕的身边。
岁幕之所以没有亲自下去迎接夜阑,原因无他,只因此刻他正在宫内专心致志地调配着药浴。要知道,夜阑之前的状况早已经被子夜通过传信送回到了时宫之中。当得知夜阑身负重伤的消息之后,心急如焚的岁幕又怎能闲得住呢?
就在那几人刚刚落地没多久,只见岁幕的身影急匆匆地出现在众人眼前。而跟在岁幕身后一同前来的还有定昏,两人皆是步履匆匆。然而,岁幕才刚刚与夜阑见上面,口中便只喊出了一句饱含关切之意的
“阑儿。”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夜阑的手腕,然后全神贯注、仔仔细细地开始为其诊起脉来。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地流逝着,每过一秒钟,周围的气氛似乎就愈发凝重起来。随着诊脉的深入,岁幕原本还算平静的脸色也逐渐变得越发阴沉难看。终于,他忍不住抬起头来,用一种既愤怒又心疼的眼神紧紧盯着夜阑,厉声质问道:
“你不想活了吗?你的身体怎会亏损到如此严重的地步?”
夜阑并未回答。就在这时,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子夜突然双膝跪地,发出的声响,整个房间似乎都因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而微微颤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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