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逵那黑旋风总爱跟我比功夫,说“林教头你那枪耍得好,咱来比划比划,我要是输了,我请你吃牛肉”,结果每次都被我用枪挑飞他的板斧,他还不服气,说“下次我肯定赢你,我只是没发挥好”。
还有武松,这哥们跟我挺投缘,都是被官府逼得没办法才上梁山的。
他总说“林教头你太能忍,换我早把高衙内那小子砍了,哪还能让他嚣张这么久”,我就跟他说“我不是忍,是不想连累更多人,我要是当时动手,我媳妇、岳父都得受牵连”。
其实我知道,武松是个直性子,跟他比,我确实太顾虑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谁让我以前是“东京打工人”,习惯了权衡利弊呢?
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当初我跟武松一样,直接跟高衙内拼命,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可人生没有如果,只能往前走 (????)。
后来梁山被招安了,成了朝廷的“正规军”,开始到处打仗——打辽国、打田虎、打王庆、打方腊。
打辽国的时候,我遇到了辽将贺重宝,那小子挺厉害,用的是一柄三尖两刃刀,跟二郎神似的。
我俩打了三十多个回合,我瞅准机会,一枪挑中了他的肩膀,他疼得掉下马,被兄弟们活捉了。
兄弟们都喊“林教头好样的”,我当时就想,这才是我该有的样子,不是那个忍气吞声的禁军教头,而是能保护兄弟、为国效力的梁山好汉。
可打方腊的时候,兄弟们死了不少,张顺被射死在涌金门外,董平、张清战死在独松关,鲁智深圆寂在杭州六和寺……
我看着兄弟们一个个倒下,心里跟刀割似的,比在沧州草料场的雪地里还冷。
我这枪,本来是用来保护人的,现在却只能看着兄弟们死去,一点办法都没有。
有一回,我跟武松一起攻打睦州,武松为了救我,被方腊的手下砍断了胳膊,我抱着他哭,说“兄弟,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武松却笑着说“没事,一条胳膊而已,只要能打赢方腊,值了”。
那时候我才明白,梁山的兄弟情,比什么都珍贵。
打完方腊,我得了风寒,咳嗽得厉害,连马都骑不了,稍微一受凉,就咳得喘不过气。
宋江他们要回东京领赏,我跟宋江说:“宋大哥,我不去东京了,我想在六和寺养伤,跟武松作伴。”
宋江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答应了我。
就这样,我留在了六和寺,武松当时已经出家了,法号“行者”,每天跟我一起打坐、晒太阳,偶尔还会聊起在梁山的日子,聊起那些死去的兄弟。
有一回,武松跟我说:“兄弟,你这辈子太苦了,忍了太多,受了太多委屈。”
我笑了笑,喝了口热茶说:“苦是苦,但也值了,认识了你们这帮兄弟,也算没白活。”
其实我心里清楚,我这辈子的苦,都是从“忍”开始的,如果当初在东京,我能早点反抗高衙内,或许我媳妇就不会死,我岳父也不会郁郁而终,我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但人生没有回头路,只能往前看,把那些苦日子当成教训,提醒自己以后不要再忍气吞声。
在六和寺的日子,挺安稳的。
每天早上起来,推开窗户就能看到西湖的风景,湖水碧绿,跟一块翡翠似的;中午跟武松一起吃斋饭,虽然没有牛肉,但青菜豆腐也挺香;晚上坐在院子里,看着月亮,想起在梁山的日子,想起兄弟们一起喝酒、一起打仗的场景,心里虽然有点疼,但也慢慢释怀了。
我那杆花枪,被我挂在墙上,枪杆上的包浆还在,只是再也没拔出来过——打了一辈子仗,也该歇歇了,枪是用来杀人的,也是用来保护人的,现在不用杀人,也不用保护人了,就让它安安静静地挂着吧 (╯-_-)╯╧╧。
有一回,李逵来看我,还带了两斤酱牛肉,用油纸包着,一进门就喊:“林教头!我来看你了!你咋瘦了这么多?是不是武松没给你吃肉,天天让你吃青菜豆腐?”
我笑着说:“你个黑旋风,就知道吃!我这是养生,医生说我不能吃太油腻的,得清淡点。”
李逵挠了挠头,把牛肉放在桌子上,说:“那我自己吃,等你好了,我再请你吃,咱还去梁山旁边的酒馆,喝两斤酒,吃三斤牛肉!”
我点了点头,心里挺暖的——虽然梁山没了,但兄弟们还在,这份情还在。
后来,我的身体越来越差,咳嗽得越来越频繁,有时候咳得连饭都吃不下。
武松天天照顾我,给我熬药,给我盖被子,比亲兄弟还亲。
有一天,西湖下起了雪,跟我当年在沧州草料场遇到的雪一样大,我看着窗外的雪,跟武松说:“兄弟,我这辈子,像一场雪,开始的时候,下得又大又急,又冷又硬,砸得人喘不过气;后来慢慢小了,软了,也暖了;最后就化了,融入土里,没了痕迹。但我不后悔,因为这场雪,也滋润过一些地方,比如梁山,比如兄弟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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