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水,静静流淌。距离慕清寒母亲苏映雪的忌辰,只剩下最后两日。慕家山庄内的气氛,也随着这个特殊日子的临近,而悄然变得沉郁肃穆起来。仆从们行走间放轻了脚步,交谈声也低了许多,连庭院中那几株苏映雪生前最爱的白梅,似乎也在这初秋时节,提前感受到了某种悲意,枝叶略显萧瑟。
慕清寒这两日,除了必要的家族事务和自身修炼,大部分时间都独自待在她母亲生前居住的“映雪苑”中。苑内陈设依旧保持着苏映雪离世时的模样,一尘不染,仿佛女主人只是暂时出门,随时都会归来。
她常常站在苑中那棵最大的白梅树下,仰望着虬结的枝干,冰眸之中,不再是平日的清冷疏离,而是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哀思与……一丝潜藏极深的迷茫。
那只修复好的青花瓷瓶,被她小心地供奉在母亲房间的梳妆台上。每当看到瓶身上那些神秘的金色纹路,她就不由自主地想起烟雨巷中那个谜一样的青年——黄辰。
他的身影,他的眼神,他那神乎其技的手段,以及那疑似“太初源炁”的淡金色气劲,都如同投入她心湖的巨石,激起的涟漪久久无法平息。她派人暗中查探过,得到的回报却寥寥无几。黄辰就像凭空出现在烟雨巷,过往一片空白,每日只是守着那个小摊,修补着不值钱的旧物,生活简单得近乎贫苦,与那日展现出的超凡实力格格不入。
他到底是谁?为何隐匿于此?修复瓷瓶是巧合还是有意?一个个疑问,如同缠绕的藤蔓,让她心烦意乱。
然而,比这些疑问更让她心绪难平的,是即将到来的忌辰,以及……与这忌辰一同浮现的,关于母亲去世前后的某些模糊记忆与疑点。
母亲的离世,对外宣称是旧疾复发,药石罔效。但她清楚地记得,母亲身体一向康健,所谓的“旧疾”来得极其突然且凶猛,不过短短数日,便香消玉殒。当时她年纪尚小,悲痛欲绝,并未深思。如今回想起来,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尤其是那只母亲视若生命的青花瓷瓶,为何会在母亲去世前莫名摔碎?真的是失手吗?还是……另有隐情?那瓶子上残留的阴毒内劲,与母亲所修温和的“寒月心经”截然不同,又是从何而来?
这些被刻意遗忘或忽略的细节,随着忌辰的临近和黄辰的出现,如同水底的暗礁,渐渐浮出水面,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
这一日午后,秋阳慵懒,映雪苑内一片寂静。慕清寒独自坐在母亲昔日常坐的那张紫檀木靠窗软榻上,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琴谱——那是苏映雪亲手所抄,字迹清秀婉约。指尖抚过熟悉的字迹,仿佛还能感受到母亲指尖的温度。
“小姐,”贴身侍女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低声禀报,“苏嬷嬷来了。”
苏嬷嬷是苏映雪从娘家带过来的陪嫁嬷嬷,看着慕清寒长大,也是如今慕家内对苏映雪往事知晓最多的人。
慕清寒精神一振,立刻道:“快请嬷嬷进来。”
片刻后,一位头发花白、面容慈祥却难掩悲戚的老嬷嬷走了进来,对着慕清寒恭敬行礼:“老身见过小姐。”
“嬷嬷不必多礼,快请坐。”慕清寒连忙起身搀扶,让苏嬷嬷在旁边的绣墩上坐下。
看着苏嬷嬷布满皱纹的脸和那双饱经风霜却依旧清明的眼睛,慕清寒冰封的心湖仿佛被投入了一颗暖石,语气也不自觉地柔和了许多:“嬷嬷,后日便是母亲的忌辰了。我……我想再听听母亲以前的事。”
苏嬷嬷看着慕清寒与苏映雪有着六七分相似的容颜,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与怜爱,轻轻叹了口气:“小姐又想夫人了……”她顿了顿,目光变得悠远,仿佛陷入了回忆,“夫人她……是个极好的人啊。性子温和,待人宽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是那一手古琴,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
老嬷嬷絮絮叨叨地说着苏映雪生前的琐事,慕清寒静静地听着,这些她早已听过无数遍的故事,此刻听来,却依然能给她带来一丝慰藉。
然而,当苏嬷嬷说到苏映雪去世前一段时间时,语气却不由自主地低沉、犹豫起来。
“……那段时间,夫人她……似乎心事很重。”苏嬷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老身时常看到她独自对着那只青花瓷瓶发呆,一坐就是大半天,眼神……很悲伤,也很决绝,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慕清寒的心猛地一紧,冰眸锐利地看向苏嬷嬷:“重大的决定?嬷嬷,母亲可曾对你说过什么?”
苏嬷嬷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愧疚之色:“夫人什么也没说。老身问过几次,她只是摇头,说‘有些事情,知道了未必是福’。老身当时只当她是因病情烦忧,并未深想……现在回想起来,夫人那时,或许真的藏着什么秘密。”
秘密……慕清寒的手指悄然收紧,捏皱了手中的琴谱页角。
“那……那只瓷瓶,究竟是怎么摔碎的?”她追问,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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