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室内,无影灯冰冷的光线笼罩着手术台,映照着沈听澜毫无生气的脸庞。
温老手法迅捷而沉稳,指间银光闪动,精准地封住几个关键穴位,试图遏制住不断从脏器渗出的血液。
宋书韵紧盯着监护仪上剧烈波动的数值,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血压持续下降。”
“血氧饱和度掉到80%了!”
她快速翻阅着最新检查报告,越看心越沉。
报告上那些触目惊心的指标明确显示,沈听澜的身体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多个器官功能正在急速衰竭。
病毒的侵蚀速度远超预期,像一场无法扑灭的大火,正在他体内疯狂燃烧。
“温老,”宋书韵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峻,“等不及最终版的解药了,他的身体……撑不到那个时候。”
温老施完最后一针,凝神探查着沈听澜微弱的脉象,那脉象如同风中残烛,忽隐忽现。
他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凝重,沉默片刻,沉重地点了点头:“脏腑俱损,气血将竭……眼下已是油尽灯枯之兆,常规手段,回天乏术了。”
“我们刚完成的第一轮解药……”
宋书韵语气艰涩,“理论上可以强行抑制病毒复制,为身体争取时间,但是……药性猛烈,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注射的风险极大,可能会直接引发更剧烈的排异反应,加速……”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温老已然明白。
这是一场豪赌,不注射,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病毒吞噬,注射,则可能亲手将他推向更快的死亡。
“没有别的选择了。”
病房门被推开。
宋书韵亲手拿着手术知情书出来。
“病毒压不住了……”
短短几个字,重重压在了在场的几个人心里。
“我们的建议是,”宋书韵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也格外残忍,“必须立刻注射第一轮研制出的解药,为后续治疗争取时间。”
她顿了顿,迎上家人们瞬间绷紧的眼神,闭上眼睛继续说,“这份药剂尚未完成最终临床验证,药性猛烈,以听澜目前的身体状况,注射后可能会出现无法预料的严重反应,甚至……可能直接导致器官急性衰竭,我……我需要你们的同意。”
苏清棠不可置信地摇着头,身体晃了晃,几乎软倒,被身旁的沈怀山一把紧紧扶住。
沈怀山强撑着镇定,但微微颤抖的手背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阿韵……真的……没有更稳妥的办法了吗?”
宋书韵艰难地摇了摇头,眼底是同样的悲痛与无奈:“这是目前唯一可能……挽回他生命的方法,要尽快决定。”
江澈的目光死死盯着宋书韵手中那张决定沈听澜生死的纸,只觉得那纸张有千斤重,压得他喘不过气。
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他张了张嘴,声音干涩沙哑:“如果受不住,会死,对吗?”
宋书韵看着他布满血丝、充满绝望的双眼,点头。
江澈闭上眼睛,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几秒后,他猛地睁开眼,接过同意书和笔,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声音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坚定:“好……我来签。”
江澈的手颤抖着,在那份关系着挚爱生死的手术知情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每一笔,都像是在自己的心尖上刻下一刀。
宋书韵接过签好字的文件,深深看了众人一眼,手心紧紧攥着,坚定的转身进了抢救室。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大雪,漫天飞舞的雪花将世界染成一片惨白。
江澈望着窗外白茫茫的景象,只觉得视线模糊,前方的路,再也看不清楚了。
时间在死寂般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漫长如一个世纪。
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的门再次打开,一名护士急匆匆地出来,手中拿着的纸张上,沾染了几点刺目的鲜红。
“病人家属!”护士的声音带着急促,“病人身体太过虚弱,注射解药后出现强烈排异反应,刚刚……刚刚心脏骤停!现在正在里面全力抢救!这是病危通知书,需要签字!”
心脏骤停……
这四个字像一把巨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江澈踉跄一步,脸色瞬间比外面的雪还要白。
他透过那扇厚重的门,仿佛能看见里面他的爱人正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脆弱的身体在生死线上苦苦挣扎。
江澈几乎是凭着本能,颤抖地在病危通知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看着护士转身冲回抢救室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也在那一刻被碾碎,泣血般疼痛。
“阿澜……”他无力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望着那盏刺目的红灯,无声地呐喊,“我们说好的……会有以后的……你不能食言……”
“我求你……不要骗我……好不好……”
抢救室内,气氛紧张到极致。
温老须发皆张,全力施为,金针稳住所剩无几的生机。
“调至200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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