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静谧的夜晚,清冷的圆月宛如一盏高悬的明灯,洒下银白的光辉,笼罩着大地。六岁半的田春禾,跟着哥哥姐姐,还有同社约20个大大小小的伙伴,在这如水的月光下踏上了去吉峰山割草的征程。
朦胧夜色里,田春禾背着父亲亲手为她编织的竹背篓,睡眼惺忪,迷迷糊糊,高一脚浅一脚地跟着大伙前行。带队人是同社的刘茂哥哥,他可是生产队队长家的长子。队长平日里对社员宽厚仁慈,深受大家的敬重。而刘茂哥哥呢,热情善良,在小伙伴们中间威望颇高。
大伙跌跌撞撞地走在蜿蜒曲折的乡间小路上,虫鸣声在四周此起彼伏,仿佛在为他们的旅程奏响独特的乐章。折腾了近一个小时,他们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爬到了海拔500米的吉峰山三分之二处的一块平坝。
突然,刘茂哥哥压低嗓音,神秘地说:“咱们割草的地儿到啦,大家先歇会儿。咱好像来得太早啦,你们瞧,月亮还在头顶挂着呢,东边太阳连个影子都没有。”大伙听他这么一说,不约而同地仰头望向天空。嘿,满天星星冷冷地朝他们眨着眼睛,恰似一群狡黠的精灵,在嘲笑这群连时间都没算好的小毛孩。
春禾她哥田强喘着粗气,小声嘟囔:“累死我了。”说着一屁股就坐到草地上,把背篓往身边一放,双手合十抱着头,张开双腿,往草地上一倒,就悠然地数起星星来。其他男孩子见状,也都纷纷效仿春禾她哥,各自找块草地,横七竖八地躺了下去。
不一会儿,胖胖哥竟然打起了呼噜,那响亮的鼾声打破了夜的宁静,逗得大伙咯咯直笑。“嘘,嘘……”刘茂哥赶忙把手指放在嘴边,压低声音提醒大家安静:“千万不能让附近村民发现咱们这群不速之客,要是被发现,山草割不成,咱可就得空着背篓回家喽!”大伙这才恍然大悟,赶紧相互拉拉衣角,迅速安静下来。
田春禾和其他女孩们围坐在一起,眨巴着眼睛,静静地听伙伴们你一言我一语低声讲着平时发生的那些有趣事儿。山风轻轻吹过,带来丝丝凉意,撩动着女孩们的发丝,田春禾不禁打了个喷嚏,姐姐田妮儿赶紧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生怕她感冒回家被爸妈责骂。
约莫过了一个半小时,东方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仿佛是大自然这位画师在为天空轻轻晕染上一抹淡彩。汪汪姐突然从背篓里掏出煎麦饼,提议道:“大伙趁天还没全亮,赶紧吃早餐,等天蒙蒙亮就割草,割完快点回家。”
田妮儿姐牵着春禾,走到躺在草地上的田强身旁,三姐弟围在一块,啃起昨晚爸妈准备的煎麦饼。其他有亲姐弟的伙伴,也跟田春禾姐弟一样,各自围坐在草地上。刘茂哥则把没带弟妹的伙伴召集到一块儿,大伙津津有味地吃着各自父母准备的,也就只能填个半饱的煎麦饼。空气中弥漫着煎麦饼淡淡的香气,与清晨的清新气息交织在一起,大伙儿相视一笑,那幸福和满足伴随着麦饼香气直冲云霄而去。
刘茂哥向大伙挥了挥手,低声说道:“兄弟姐妹们注意啦,咱这次摸黑跑这么远来,是因为这儿山草长得茂盛。咱们家周围住的人多,割草的也多,再加上连续干旱,几乎都快寸草不生了,刀割下去到处泥灰飞溅,草也蔫蔫的。前几天我去外婆家路过这儿,发现这儿山高人少,山草长得可好了,所以就带大伙来这儿割草。不过咱们得抓紧时间,手脚麻利点,安静割草,割满就赶紧走。不然被当地村民发现咱们偷割他们的山草,估计都回不了家。”
刘茂哥顿了顿,接着说:“胆子大、年龄稍长的跟我去西边山林,女孩们还有年龄小的弟妹们,跟着田妮儿姐和汪汪姐在这平地割。要是被村民发现,大伙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千万不能被抓住。”此时,晨雾在山间渐渐弥漫开来,仿佛给这片山林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也为孩子们即将开始的割草行动增添了一丝紧张的氛围。
刘茂哥嘱咐完毕,东边的太阳仿佛一位慷慨的画师,将道道金光倾洒而下,为大地披上一层金色的纱衣。大伙立刻精神抖擞地行动起来。刘茂哥健步走在前头,身后紧跟着七八个与他年纪相仿、胆子也大的伙伴,转眼间,他们的身影便隐没在郁郁葱葱的树丛里。
只见汪汪姐她们,一个个轻盈地弯下腰,手中锋利的镰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咯吱咯吱”的声响此起彼伏,转眼间,割下的草便堆满了手心,随后反手一丢,那些草就像听话的小精灵,乖巧地跑到背篓里躺好了。
田春禾紧紧跟在姐姐田妮儿身后,看着周围哥哥姐姐们动作娴熟麻利地割草,自己却有些茫然,不知从何处下手。
“割呀!春禾妹。”旁边的姐姐田妮儿见她愣在原地,低着头努努嘴,低声催促道。“姐姐,我怕!”田春禾带着一丝怯意说道。姐姐一听,心里顿时着急起来,她担心像田春禾这么小的孩子,一旦被村民发现,可能跑都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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