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夏日的阳光炽热地烘烤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着闷热的气息。正在就读中师三年级的曾茵,搭乘她姐姐的自家公交车来到田春禾哥哥家做客。
当晚,夜幕如同一块黑色的绸缎,悄然笼罩了整个世界,闷热的空气似乎也随着夜色的降临而愈发浓稠。嫂子曾灵将妹妹曾茵带到田春禾在姐姐家单独的卧室,与田春禾和姨侄女兰花一同住宿。
田春禾与曾茵曾在同在旭城师范学校就读,率真的田春禾主动开启话题,与在她母校旭城师范学校就读的曾茵聊起了校内的逸闻趣事。
身材白皙苗条的曾茵却寡言少语,田春禾说了三五句,曾茵要么低头不答,要么摆弄着脚趾,要么就三个字“不知道”回应。
田春禾渐渐察觉到与曾茵交流的不畅,她那股孤傲冷艳的气息如同冰冷的寒风直抵心底,让原本就闷热的寝室仿佛又增添了几分寒意。
田春禾安顿姨侄女兰花进入梦乡后,轻轻起身,走到曾茵独自睡的床铺边坐下轻声唤道:“曾茵妹子,我有点事想和你聊聊,希望你能坦诚说真心话,好吗?”曾茵惊讶地抬起头冷淡地问道:“什么事?你说吧!”
“听说你和陈丹曾经在一起现在又分开了,是这样吗?”田春禾直直地盯着曾茵的眼睛平和地问道。曾茵顿时慌乱地低下头,身子明显颤抖起来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
“你认识镇中学校长夫人戴老师吧?你肯定也清楚戴老师和陈丹的关系。两个月前戴老师找到我,希望我和陈丹交往。可直到现在,我顾虑你姐姐是我亲嫂子这层关系,一直犹豫纠结没敢答应。我就想明确问你,你和陈丹是不是彻底分手了?要是还没分我肯定果断拒绝。如果你有心继续挽回陈丹,那我肯定退出。毕竟咱们关系特殊,我不想别人误会我是第三者,更不想因此影响你姐姐和我之间和谐的姑嫂关系。”田春禾饱含真情地说着。
然而,无论田春禾如何引导,曾茵都如同一尊石像,弓着背低着头一声不吭。交流受阻的田春禾心中愤懑,回到自己与姨侄女睡觉的床铺,关上灯后翻来覆去难以入眠。黑暗中,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而曾茵却安静得如同“死人”一般。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轻柔地洒在房间里。田春禾醒来望向曾茵睡的床铺,只见被子被推到一旁,曾茵早已不知何时离开寝室,消失得无影无踪。
田春禾没多想,带着姨侄女下楼吃早餐去了。
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田春禾姐姐家的客厅里,给整个房间蒙上一层暖橙色的光晕。“妹妹,你和陈丹的事儿进展得顺不顺利呀?”田春禾的姐姐结束了一天的公交车售票工作疲惫地放下票包,突然这么问道。
正端着菜往饭桌上放的田春禾愣了一下,心中泛起一阵疑惑:“姐姐今天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事儿来了呢?”就在她疑惑之时,大姐神色平静地接着说:“春禾啊,你初中的解校长和他夫人戴老师刚才坐我的公交车从市里回来。在车上,趁我售票有空的时候,戴老师问我你是怎么决定的,她还催着要个最终答复呢。”
姐姐看了春禾一眼,继续说道:“最让我尴尬的是你校长居然说,田春禾到底是有多挑啊?他当校长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回做媒呢。他们对陈丹那小伙子知根知底,说他人长得帅气事业心又强,综合素质相当不错,他们纳闷你怎么还看不上呢。”窗外的微风轻轻拂过吹动着窗帘,似乎也在好奇地倾听着姐妹的对话。
“他们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戴老师给你介绍对象都快三个月了吧?你确实该给人家一个明确的答复和决定了。”大姐的话语在温馨的客厅里回荡,带着一丝关切与催促。
田春禾犹豫了一会儿,在饭桌上向姐姐和姐夫讲起了昨晚和嫂子妹妹曾茵交流却没结果的事。同时,田春禾还把同事告诉她的,陈丹在和别人交往时有些小家子气的事,让姐姐姐夫帮忙分析,看看这样的人适不适合继续交往。
田春禾明确告诉姐姐,自己之所以犹豫不定主要还是因为陈丹和嫂子妹妹有过交往的经历,担心答应交往后,或多或少会破坏姑嫂之间的和谐关系。客厅里安静下来只有田春禾略显焦虑的讲述声,墙壁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响着,仿佛在为田春禾的纠结计时。
田春禾的姐夫突然接过话茬:“他俩不是已经分手了吗?你们要是能走到一起,又和你嫂子或者她妹妹有什么关系呢?更何况又不是你主动去找的陈丹,是他托你校长夫人来牵线搭桥的呀!你还纠结啥呢?
我看陈丹每次都打扮得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皮鞋擦得锃亮,经常穿的白衬衫折痕都笔直笔直的,至少说明他是个注重打理自己的人嘛!我觉得陈丹这小伙子不错。田春禾你就勇敢点大胆地选择他呗!”
田春禾听了姐夫的话惊讶得不得了,她没想到只有小学文化,平时脾气还暴躁的姐夫,观察人竟然如此细致,分析起问题来也是条理清晰头头是道。客厅里的气氛因为姐夫的发言而微微改变,仿佛一丝希望的曙光透过田春禾心中的纠结云层洒下些许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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