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小镇的四月底,暮春的气息愈发浓郁。阳光宛如丝丝缕缕的金线,透过稀疏的梧桐叶,在学校办公室门前的水泥地上洒下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恰似一幅天然的抽象画。
偶尔几声清脆悦耳的鸟鸣,从操场边那棵枝繁叶茂的槐树上悠悠传来,仿佛在演奏着一曲春日的乐章。谁能料到,一场意外会在这如诗如画的春日骤然降临。
“哐当——”一声尖锐刺耳的声响,如同一道惊雷,瞬间打破了校园的宁静。田春禾随着塑胶凳倾倒的方向,重重地倒了下去,右侧腰部不偏不倚正巧撞在凳子棱角上。
“田主任,你摔伤了没呀?”正与她兴致勃勃聊着课件动画生成方法的唐志副校长听到声响后,像被电击了一般快步凑近。
他看着侧身压在凳子上的田春禾,脸色苍白如纸,眼神里满是惊吓后的痛苦与茫然,艰难地挪动着身体,仿佛一只受伤的小鸟。
唐副校长心急如焚,赶忙伸手想扶她站起。田春禾却微微摆了摆手,吃力地说道:“我坐一会再起来。”
唐副校长面露难色,焦急地说道:“感觉疼吗?我们赶紧去医院!我这就通知郝卫泽……”说着他像热锅上的蚂蚁,迅速掏出手机,拨通了正在上课的郝卫泽的电话。
挂了电话没多久,郝卫泽就火急火燎地赶来了,额头上还带着因小跑而冒出的薄汗。
唐副校长早已联系好街上跑运营的摩托车师傅,车就稳稳地停在学校门口。郝卫泽和唐副校长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扶着田春禾坐上摩托车。郝卫泽坐在车尾,紧紧地扶着她,仿佛生怕她会再次受到伤害。摩托车“突突突”地发动起来,如同一头勇猛的小兽驶离校园,扬起一阵淡淡的轻尘,朝着镇医院的方向疾驰而去。
镇医院的走廊里,依旧弥漫着那股熟悉的消毒水味道,仿佛给这里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冷峻的面纱。
田春禾躺在X光机下接受检查时,郝卫泽的手机响了,是邓校长打来关心伤情的电话。
医生把她安顿在病房休息观察,田春禾静静地躺在床上,起初倒没觉得有多疼。然而当她闭眼静心时,却分明感到肋骨处随着呼吸有细微的摩擦起伏感——她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断定是肋骨折断了。
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病房,那温暖的光线如同温柔的抚摸,落在墙角的一盆绿萝上,为这略显冰冷的病房增添了一抹生机。尤副校长气喘吁吁地推门进来,额头上挂着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着。
医生正一边给田春禾敷药包扎,一边严肃地介绍情况:“肋骨断了三根,得好好休养。”
田春禾猛地抬头,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担忧,望着医生急声问道:“医生,明天我去20公里外的区内学校上教研课,我能去吗?”
医生惊讶地瞪着她,眼中满是责怪语气严肃:“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想着上课?活动不当可能让断骨刺破肺,后果不堪设想!现在你必须放下工作安心治病。”
田春禾听罢,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蔫了下来,她懊恼地小声嘀咕:“这下可糟了……这意外不仅给区教研员添了麻烦,我今年评高级职称就差这最后一个条件了,全毁了啊……”
尤副校长赶紧凑过来安慰,还打趣道:“趁这病休你可得多吃点,养得像我这样肉滚滚的才好。去年我和邓校长他们周末去钓鱼,在鱼塘埂上踩滑摔了个结实,肚皮胸口着地,当时疼得像青蛙呱呱抖着出气,好在我脂肪厚实一点没伤着。
你这苗条身材皮包骨头的,摔倒时偏巧撞在凳子上,骨折确实难避免。别担心身体好了啥机会没有?安心养伤最要紧!”
消息很快传回学校,同事们听说田春禾在和唐志副校长交流周工作重点时摔伤了都纷纷惦记着。
当天下午,大家便三三两两约着来医院看望。 不一会儿,就把病房挤得满满当当。
安思然那几位年轻女教师,一进门就像一群欢快的小鸟,拉着田春禾的手说:“我们商量好了,晚上轮流代郝卫泽守夜看护你!”
田春禾激动得连忙推辞,她们却笑着调侃:“等你早点好起来,就能回岗位继续尽心尽力为我们服务啦!我们可离不开你这位尽职尽责的行政办主任呢!”
听着这话,田春禾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即将决堤的湖水。窗外的风如同一位温柔的使者,带着四月独有的暖意,悄悄溜进了病房,轻拂着每个人的心,这份温暖在病房里也瞬间蔓延开来。
清晨的阳光在病房淡蓝色床单上投下细碎的光影,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却被窗台上一盆小巧的绿萝衬得添了几分生气。田春禾刚醒没多久,正望着那片嫩绿出神,就听见门把手轻转的声音——张医生推着查房车走了进来,白大褂上还带着点晨间的凉意。
她立刻从半躺的姿势侧过身,输液管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声音里藏不住急切:“医生,我可以出院上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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