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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王总脸上的肥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那双三角眼里充满了震惊、怀疑，以及一丝无法抑制的恐慌。他死死盯着姜芷晴，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一毫虚张声势的痕迹。
但他失败了。
那双曾经在他面前总是带着谨慎和疲惫的眼睛，此刻清澈、平静，深不见底，如同寒潭，透着一股让他心慌的冷意和笃定。
五十万的评估费，说付就付？这根本不是他认知里那个为了几千块加班费拼命、被网贷逼得走投无路的姜芷晴！
两个保安僵在原地，进退两难，只能疑惑地看着王总。
“你……你……”王总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声音都有些变调，“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玩？”姜芷晴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王总，我的时间很宝贵，没空陪你玩过家家。”
她不再看他，直接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并按下了免提键。
电话很快被接通，一个沉稳干练的男声传来：“姜小姐，您好。”
“陈律师，是我。”姜芷晴的语气公事公办，“关于锐新传媒的收购事宜，可以开始了。相关授权文件我已经电子签章发到你邮箱。另外，我需要一个专业的审计和评估团队，立刻到位，地点是创新大厦18楼，锐新传媒。”
“明白，姜小姐。团队三十分钟内到达。收购意向书和初步报价是否需要现在传达给对方负责人？”
“嗯。”姜芷晴的目光扫过脸色煞白的王总，“告诉王闯先生，基于锐新传媒近三年的财务状况、客户结构及知识产权价值（如果他还有的话），我的初始报价是六百万人民币，现金全款。给他五分钟考虑。”
“好的，姜小姐。”
电话挂断。
整个办公室落针可闻。
王总整个人都懵了。律师？团队？六百万现金？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不真实，像一记记重锤，砸得他头晕眼花。
六百万！这个价格，说实话，对于现在的锐新传媒来说，甚至有点偏高。他最近正在为资金链发愁，偷偷接触过几个买家，最高的意向报价也才五百二十万，还附带各种条件。
现金全款……这诱惑太大了！
可是，对方是姜芷晴！是他昨天才刚刚踩在脚下的前员工！这让他如何拉的下脸？
“不……不可能！你哪来的钱？！”王总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猛地站起来，指着姜芷晴，色厉内荏地吼道，“假的！都是你请来的演员！想唬我？没门！”
就在这时，前台小吴慌慌张张地推门进来，也顾不得礼节了：“王总！外面……外面来了好多人！穿着正装，说是……是什么律师事务所和评估公司的，要找姜芷晴小姐！”
轰！
王总只觉得一股血冲上头顶，眼前阵阵发黑。他扶着桌子才勉强站稳。
真的！竟然是真的！
姜芷晴没有理会小吴，而是看着手腕上并不存在的手表，淡淡开口：“王总，还有四分钟。”
她的从容，与王总的惊慌失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外面的办公区已经传来一阵骚动，显然是被突然到来的专业团队震慑住了。
王总的心理防线在巨大的现实冲击和金钱诱惑下，开始迅速崩溃。汗水浸湿了他的衬衫后背。
六百万现金！可以立刻解决他所有的麻烦，还能剩下一大笔！
面子？在实打实的利益面前，算什么？
“我……我……”他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六百万……现金？真的……立刻能到账？”
“你可以选择不相信。”姜芷晴端起桌上那杯已经冷掉的茶（不知道是哪位客户留下的），轻轻晃了晃，却没有喝，“然后，等着接收我的‘第二方案’。”
想到姜芷晴刚才轻描淡写说出的“三个月内破产”，王总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能随手拿出五十万评估费、一个电话调来专业团队的人，绝对有实力做到！
恐惧和贪婪，最终压倒了他那可笑的尊严。
“我……我同意！”王总几乎是吼出来的，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瘫坐在老板椅上，“六百万！现金！公司……公司卖给你了！”
姜芷晴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她放下茶杯，拿出另一部崭新的手机（刚让管家购置的），开始操作。
“陈律师，带合同进来吧。王总同意了。”
片刻后，一名身着高级西装、气质精干的中年律师带着两名助理快步走入，将一份厚厚的收购合同放在了王总面前。同时进来的还有几位评估人员，已经开始熟络地查看起公司的文件和数据。
“王总，请过目。这是根据姜女士指示拟定的股权收购协议，条款清晰，六百万现金， upon signing（签署即付）。”陈律师语气专业而疏离。
王总颤抖着手拿起合同，草草翻看。他现在脑子一片混乱，只知道重点就是那六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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