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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沈家覆灭的尘埃在司法程序和舆论风暴中逐渐落定,当沈玉楼在特殊监区开始他绝望的余生,当沈振业等人在铁窗后等待审判,曾经盘踞苏城、象征着沈家最后体面与根基的那座古老宅邸深处,一间被允许保留、但处于严密监控下的卧房里,沈渊,这位沈家昔日的掌舵人,正在经历他人生中最后、也是最残酷的清算。
病榻之上的沈渊,已不复数月前密室里那阴鸷狠厉的模样。连续的重击——商业帝国的崩塌、孙子的疯狂与覆灭、家族的全面崩解、司法调查的步步紧逼——早已抽干了他最后的精神气。他如同一截被蛀空的老树,只剩下一副干瘪的躯壳躺在那里,眼窝深陷,皮肤紧贴着骨骼,呈现出一种灰败的死气。唯有那偶尔转动的浑浊眼珠,还证明着这具躯体里,尚存着一丝不甘熄灭的余烬。
医生说他油尽灯枯,全靠昂贵的药物和仪器维系着微弱的心跳。法律程序因他的身体状况而暂时延缓,但这并非仁慈,而是一种更具折磨性的等待——他必须清醒地承受着沈家彻底灭亡的每一个消息。
这天下午,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投下一道惨白的光斑。负责“照料”(实为监控)他的,是一名神情严肃、不言不语的护工,以及一位被允许定期前来、但每次交谈都被记录在案的沈家远房律师。
律师带来的是坏消息,或者说,是最后通牒。
“老爷子,”律师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公式化的冰冷,“集团剩余资产的司法拍卖流程已经启动,预计下月初完成。几处主要的不动产,包括老宅……也在清单上。另外,针对您个人和直系亲属的民事赔偿诉讼,法院已经受理,原告方(主要是晴空集团和部分被沈家侵害的个体)索赔金额巨大,结合之前的刑事追缴,家族名下……已无可执行的正资产。”
沈渊的眼皮剧烈地颤动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律师顿了顿,继续道:“还有……玉楼少爷那边,经过精神鉴定,被认定具有完全刑事责任能力,数罪并罚,一审被判处无期徒刑,不得减刑。他已经提起上诉,但……翻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振业先生和其他几位,案情也基本清晰,量刑不会轻。”
每一条消息,都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在沈渊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来回切割。无期徒刑?资产尽失?老宅不保?
沈家,他为之奋斗、算计、坚守了一生的沈家,真的要在他眼前,烟消云散,连最后一点遮羞布和栖身之所都要被剥夺吗?
一股强烈的、夹杂着剧痛和窒息的腥甜涌上喉头,他剧烈地咳嗽起来,护工连忙上前处理。好一会儿,他才平复下来,但脸色更加灰败,眼神却在这一阵剧烈的生理反应后,反常地亮起了一丝诡异的光。
那不是希望的光,而是一种穷途末路、被逼到悬崖边后,反而抛下一切、只剩下最原始执念的疯狂微光。
律师看着他的眼神,心中莫名一寒,但还是尽职地拿出了最后一份文件。
“还有……这个。”律师的声音更低了,“是……姜芷晴那边,通过中间人,递过来的。”
沈渊浑浊的眼珠猛地定住,死死盯住那份文件。
不是法律文书,而是一份……私人协议草案的摘要。
内容很简单,甚至带着一丝施舍般的“仁慈”:沈渊名下的所有债务,可以由一个匿名基金代为清偿(意味着沈家直系亲属在民事上或许能免于余生背负巨额债务);沈家老宅可以不进入拍卖程序,而是以“文化保护建筑”的名义,由地方接收,但允许沈家指定的一名无关直系血缘的旁系后人(需经过审查)作为管理员居住看护,保留一个名义上的“香火”延续。
条件,只有一个:沈渊必须以沈家当代家主、沈氏集团最终责任人的身份,签署一份公开的、内容详尽的《忏悔与澄清书》。
在这份文件中,他需要承认沈家多年来在商业竞争、社会发展中犯下的诸多错误(列有详细条目,基本与已被披露的罪证吻合),需要为沈玉楼等人的行为向受害者(特别是李秀兰女士)和社会公众道歉,需要澄清姜芷晴及其晴空集团在以往与沈家的对抗中,完全是正当的商业和技术竞争,沈家是咎由自取。并且,需要承诺沈家后人永不再以任何形式寻衅、骚扰姜芷晴及其关联方。
这不是法律文件,没有强制执行力。但这是一种公开的、彻底的认输和道德上的自我了断。一旦签署并公布,沈家最后一点“被逼无奈”、“遭人陷害”的遮羞布将被亲手扯下,沈渊个人乃至沈家祖先最后那点可怜的颜面,将荡然无存。但同时,这也能为沈家留下一个最卑微、却可能也是最实在的“活口”——免于债务缠身,保留老宅的名义看守权,一个旁系血脉的延续可能。
是选择在彻底的毁灭中,带着虚幻的“不屈”沉沦,还是用最后一点尊严,换取一个苟延残喘的、极其卑微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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