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从内部的分崩离析,如同一座被蛀空的巨厦,外表看似依旧耸立,内里却已传来不堪重负的呻吟。但姜芷晴深知,要让这大厦彻底崩塌,化作一堆再也无法重建的瓦砾,还需要抽掉最关键的那几根“承重梁”。
这些“承重梁”,就是沈家硕果仅存、且深谙家族所有隐秘的几位核心元老。他们或许早已退居二线,或许表面上与家族罪行划清了界限,但他们的名字,依然在那些最隐秘的账册、最关键的协议、以及某些只有口耳相传的家族秘密中,占据着不可替代的位置。
找到他们,并不难。难的是,如何让这些大半生与沈家荣辱与共、手上未必干净、且深知背叛家族后果的老人,心甘情愿地……反戈一击。
姜芷晴选择的目标,非常精准。
第一目标:沈明远,七十六岁,沈家“文”字辈仅存的长者。
他是沈渊的堂兄,早年留学欧洲,精通多国语言和法律,沈家国际化扩张初期最重要的“外交官”和“法律盾牌”。家族鼎盛时,他是沈氏集团首席法律顾问,所有重大的跨国合同、并购协议、乃至一些游走于灰色地带的“特殊安排”,都经由他手或由其最终审核。
沈家倒台后,他以“年事已高、早已退休”为由,深居简出,住在苏州老城区一处不起眼但安保严密的院落里,每日养花弄草,练字品茶,仿佛与世无争。
表面上,他似乎是最难攻破的堡垒——德高望重,无直接犯罪证据,生活低调,且对家族感情深厚。
但姜芷晴从浩如烟海的沈家资料中,捕捉到了一个细微的破绽:沈明远的独子沈哲,十年前因卷入一桩国际艺术品走私案,在英国被捕。当时,正是沈明远动用了家族在海外的一切资源,甚至可能付出了巨大代价,才将儿子“捞”了出来,并秘密送往新西兰隐居,改名换姓。
一个父亲,尤其是一个为家族奉献一生、却无法保护自己独子的父亲,他的内心深处,对家族真的毫无怨言吗?
姜芷晴没有直接接触沈明远。她先联系了在新西兰的沈哲——通过维拉纽瓦家族在当地的隐秘关系。
沈哲的生活并不如意。虽然衣食无忧,但背井离乡、隐姓埋名、且知道自己随时可能被旧案牵连的恐惧,让他常年处于焦虑和抑郁中。当一位“来自中国的朋友”暗示,可以帮他彻底解决当年的案子,甚至让他恢复真实身份、自由生活时,他几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合作条件:说服他的父亲。
一周后,沈明远收到了一封来自新西兰的“家书”。信是儿子亲笔所写,字里行间充满了对现状的痛苦、对未来的绝望,以及对当年父亲“为了家族牺牲他”的隐晦抱怨。信的末尾,沈哲写道:“爸,家族给了我们很多,但也夺走了我们更多。如今家族已倒,我们还要为它陪葬吗?有人给了我一个机会,也给您一个机会。一个让我们父子都能堂堂正正做人的机会。”
随信附上的,还有一份法律意见书的草案——如果沈明远愿意配合提供某些关键信息,他的儿子当年案件可以“证据不足”为由被重新审视,甚至撤销;而沈明远本人,鉴于其年龄和“配合调查”的态度,可以争取到免于起诉或缓刑。
沈明远握着信和草案,在书房里坐了一整夜。天亮时,他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那是姜芷晴通过沈哲转交给他的。
“姜女士,”老人的声音沙哑而疲惫,“你要什么?”
“真相,和句号。”姜芷晴的声音平静,“沈家需要给所有被它伤害过的人,一个彻底的交代。而您,可以亲手画上这个句号,同时,给您和您的儿子,一条生路。”
沉默良久。
“我……需要时间考虑。”
“您有三天。”
第三天傍晚,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接走了沈明远。他没有去公安局,而是被带到了“天空之镜”总部一间绝对隔音的会客室。
面对姜芷晴和两位记录员(其中一位是最高检的特派人员),沈明远拿出了三本泛黄的皮质笔记本。
“这是我从1978年到2015年,经手或知悉的,沈家所有重大跨境交易、‘特殊费用’支付、以及部分……涉及公职人员往来的记录摘要。”老人的手微微颤抖,但语气坚决,“原件或复印件,大部分应该还能找到。有些在瑞士银行的保险箱,有些在伦敦的律师事务所存档,钥匙和密码……在这里。”
他推过一张写满了复杂字符和数字的纸条。
“另外,”他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姜芷晴,“沈家在海外的,不止那些钱和产业。还有……‘关系’。一些非常深、非常隐秘,甚至沈渊可能都不完全清楚的关系。主要在欧洲和北美,涉及……情报圈子,和一些跨国灰色组织。这些‘关系’,是沈家能在某些领域通行无阻的底牌,也是最大的隐患。名单和联系渠道,在我脑子里。我可以写出来,但需要绝对的安全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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