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轻描淡写,但许砚辞知道,这份底气来自于她多年的积累和实力。她不需要依附任何人,她本身就是品牌。
“那就好。”许砚辞点头,“不过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会有些媒体想采访你,或者有些活动想邀请我们一起出席。如果你不想去,我来推掉。”
“不用。”安以诺说,“正常的商业活动可以参加,只要和工作相关。至于那些纯八卦的邀约……你看着办吧,我相信你能处理好。”
她说完,又拿起勺子继续吃粥,眼睛却又瞟向了人台。
许砚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人台上是一件半成品的连衣裙,黑色缎面,剪裁极简,但腰部的褶皱设计很特别,像绽放的花瓣。
“新系列?”他问。
“嗯。”安以诺眼睛亮了,“秋季系列的主打款。我想用建筑感的剪裁,搭配柔软的面料,制造一种刚柔并济的效果。”
她说着就站起来,走到人台前,拿起布料在身上比划:“你看这里,我想加一条不对称的飘带,从肩膀垂下来,走动的时候会有流动感……”
她滔滔不绝地讲着设计理念,眼神发亮,手势生动。许砚辞靠在椅背上,静静听着。这一刻的安以诺,和在巴黎时装周后台指挥若定的她,在香港展览开幕时从容致辞的她,都不同。
更放松,更投入,更……光芒四射。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在宴会上看见她时的心情——那个站在角落,安静喝着香槟,却让全场目光不自觉追随的女人。那时他就知道,她不是那种需要被照亮的人,她自己就是光源。
而现在,这道光源,在他身边。
“你觉得怎么样?”安以诺讲完了,期待地看着他。
许砚辞回过神,认真看了看那件半成品:“很好看。腰部的设计很特别,但会不会影响活动?”
“不会,我试过了。”安以诺说着,竟然真的拿起那件半成品往身上套——当然只是大概比划一下,“你看,褶皱是活的,不会绷着。”
许砚辞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冲动。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你干什么……”安以诺脸微红。
“没什么。”许砚辞笑了,“就是觉得,你专注设计的样子,特别好看。”
安以诺的脸更红了,小声嘀咕:“花言巧语。”
但她嘴角扬起的弧度,泄露了真实心情。
两人一起收拾了餐具,许砚辞端着托盘下楼。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安以诺已经重新站在人台前,咬着珠针,眉头微蹙,完全沉浸回她的世界。
他轻轻带上门。
下楼后,许砚辞没有立刻离开。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拿出笔记本电脑,打开一份早就准备好的文件。
那是一份转型计划书。
从他决定淡出演艺圈开始,就在思考未来的方向。演戏还会继续,但不再作为主业。他想做一些更有创造性、更有掌控力、也更自由的工作——艺术顾问,制片人,或者创立自己的文化品牌。
之前因为要陪安以诺,要等她适应,要处理两人关系的种种不确定性,这个计划一直搁置着。
但现在,好像可以开始了。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楼上隐约传来安以诺哼歌的声音——她工作时心情好就会哼歌,不成调,但很轻快。
许砚辞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计划书,又抬头看了看二楼的方向,嘴角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
那就这样吧。
她在楼上画她的设计图,他在楼下铺他的转型路。
两个人,两件事,互不干扰,却又彼此陪伴。
像两棵并立的树,根在地下交织,枝在风中相触,但都向着自己的天空生长。
许砚辞打开邮箱,开始给几个合作方写邮件。窗外,南丫岛的海浪轻轻拍打着礁石,阳光正好。
而楼上楼下,两个人都在自己热爱的领域里,安静地、坚定地,向前走着。
至于那些铺天盖地的新闻,那些喧嚣的讨论,那些闪光灯和话筒——
不过是阳光下的寻常风景。
而他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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