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的温馨余韵似乎还萦绕在空气中,混合着花园里夜来香清冽的甜。一家人移步到主楼后的玻璃花房外,这里视野开阔,能看到精心打理过的草坪和远处影影绰绰的树影。冬夜的空气清冷,但花房透出的暖光和身上厚实的外套驱散了寒意。
快两岁的安承屿正是精力旺盛、对世界充满好奇的时候。他被爸爸放在柔软厚实的地毯上,立刻像只快乐的小狗,摇摇晃晃地追逐着安景轩手里一晃一晃的、发着微光的遥控小汽车,发出咯咯的笑声,小短腿跑得飞快。
许砚辞蹲在几步外,张开手臂,既是保护也是鼓励,眼神温柔地追随着儿子,时不时提醒:“承屿,慢点,看脚下。”
安景轩则毫无形象地躺在一张铺了厚垫的藤编躺椅上,长腿交叠,手里悠闲地操控着遥控器,逗得小外甥围着他转圈,脸上带着恶作剧得逞般的坏笑。
安景和坐在旁边的户外沙发上,背脊依旧挺直,手里端着一杯热茶,目光温和地看着嬉闹的小家伙和弟弟,偶尔抿一口茶,姿态放松却难掩一贯的沉稳。
安以诺挨着安景和坐着,怀里抱着个柔软的抱枕,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清了清嗓子,声音软了下来,带着明显的撒娇意味:
“二哥,小哥,砚辞……”她一个个点名,成功吸引了除安承屿外所有大人的注意,“你们看啊,现在爸爸把公司交给我了,我压力好大的。那些报表啊,会议啊,战略决策啊,好复杂,看得我头都晕了。” 她蹙起眉头,做出苦恼的样子,“我觉得……我还是像以前那样比较好,重要的、必须我出面的事情我去公司,其他的……能不能……嗯,还是麻烦哥哥们和砚辞帮我分担呀?”
她说完,充满期待地看着三人,大眼睛眨巴眨巴,努力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
许砚辞最先反应过来,他无奈地笑了笑,继续保持着蹲姿,转过头看着妻子,语气温柔却坚定:“小七,你是知道的。我永远是你背后的支持者。公司的事情,我会尽力学习、帮忙处理我能处理的部分,尤其是星辰那边整合过来后的业务。但安氏的主体决策和方向,需要你亲自把握。我可以在背后支持你,为你提供建议,分担压力,但不能代替你站在那个位置上。” 他的意思很明白,他可以做贤内助,做智囊,但不会越俎代庖。
安以诺还没说什么,躺椅上的安景轩就懒洋洋地接话了,遥控器暂时停下,小汽车停在安承屿脚边,小家伙立刻扑上去抱住。“就是就是,小七啊,”安景轩拖长了调子,“你是知道哥哥我的,星辰传媒那边一摊子事儿,忙得我脚打后脑勺,天天跟各路神仙斗智斗勇。而且——”他故意坐起来一点,冲着许砚辞抬抬下巴,“我和砚辞,我们现在可是最佳拍档!得一起管理好星辰这边,对吧砚辞?我们最近很忙的,那个跨国流媒体项目,还有新艺人的全球企划……”
许砚辞接收到安景轩的眼神,立刻心领神会,连连点头附和:“对对对,小哥说得对。我们两个最近确实特别忙,好几个项目都到了关键期,分身乏术啊。” 他一边说,一边还特意做了个“疲惫”的表情。
安以诺看着这一唱一和、配合默契的两人,气鼓鼓地伸手指了指他们:“你们两个!混蛋!” 她转向许砚辞,又好气又好笑,“许砚辞,我发现你跟小哥混久了,越来越像了!油嘴滑舌,推卸责任!”
许砚辞被骂了也不恼,反而咧嘴笑了,那笑容里还真有几分安景轩式的痞气。
安以诺拿他们没办法,只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最靠谱的二哥身上。她转过身,双手拉住安景和的胳膊,轻轻摇晃,声音放得又软又糯,带着十二分的依赖:“二哥哥~你最好了,你最疼我了对不对?你肯定不忍心看我被那些枯燥的文件埋掉的……你就还像之前那样,帮我管着,行不行嘛?求你了~”
安景和被她晃得茶杯里的水微微荡漾,看着她那副耍赖的小模样,心里早就软了。他确实没像那俩家伙一样提前找好“忙”的借口,而且作为大哥,多年来照顾弟弟妹妹已经成了习惯。他叹了口气,放下茶杯,抬手揉了揉妹妹的头发,语气满是纵容和无奈:“你啊……”
这就是答应了。
安以诺立刻眉开眼笑,欢呼一声:“二哥哥最好啦!”
安景和却话锋一转,正色道:“不过,小七,答应帮你,是有条件的。你必须每天去公司,至少半天。重要的会议、核心的文件、关键的人事任免,你必须亲自过目、了解、做决定。我可以帮你处理日常运营,把握大方向,但你是董事长,这个身份和责任,你不能逃避。这是底线。”
安以诺知道二哥认真了,也收起嬉笑,认真点头:“我答应你,二哥。我会每天去,大事我做主。” 她也明白,这是对她好,真正为她树立威信、积累经验必经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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