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辞的手臂如同铁钳,任凭安以诺如何挣扎踢打,就是不松分毫。他一边承受着她无力的捶打,一边急切地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因紧张和心疼而发哑:“小七!小七你冷静点!别这样!你听听小哥和二哥的解释好不好?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安以诺泪流满面,挣扎的力气渐渐小了,不是因为被说服,而是因为绝望和心寒。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着许砚辞,眼神里充满了陌生的疏离和指控:“解释?你们都是一伙的!你和他们一样!当初……我就不该回来,不该听你们的安排……什么都是安排好的,是不是?现在为了所谓的家族名声,为了我这点可笑的‘受宠’,你们就能轻易毁掉一个无辜的女人!安景轩,那是他娶回来的妻子!你们……你们根本就没有心!”
她的指责像一把把钝刀子,割在三个男人心上。
安景轩一直沉默地站着,脸色苍白,下颌线绷得死紧。他看着妹妹痛苦崩溃的模样,看着她眼中那份对“无辜者”的怜悯和对他们行为的憎恶,胸口像被巨石压住,闷痛得几乎无法呼吸。然而,当他听到安以诺那句“无辜的女人”时,眼底最后一丝动摇也被冰冷的决绝取代。
“好了。” 安景轩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令人心悸的严厉,瞬间压过了安以诺的抽泣和许砚辞的劝慰。他往前一步,目光如炬,直直看向安以诺,“你骂也骂了,闹也闹了。够了,别闹了。你不能生那么大气,对身体不好。”
他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还有一丝压抑到极致的疲惫。
安以诺被他从未有过的严厉态度震得愣了一下,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安景轩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每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地上:“你说周婧无辜,是吧?行。”
他扯出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笑:“过两天正好有‘名流之夜’慈善晚宴,很多圈内人和媒体都会到场。我会让周婧也收到邀请,也去。”
他走近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妹妹,眼神锐利如刀:“我让你亲眼看看,你口中这个‘可怜的无辜女人’,到底值不值得你今天这样为她闹,为她怀疑你的哥哥们,怀疑这个家!”
许砚辞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模样的安景轩,褪去了所有玩世不恭的伪装,只剩下属于安家三少的冷硬与掌控一切的强势,甚至带着一丝残酷的意味。他心头一凛,知道安景轩这是被逼到墙角,要用最直接也最伤人的方式,来打破安以诺天真的幻想,哪怕这会让她更痛苦。
安以诺呆呆地看着哥哥,被他话里的笃定和眼中的寒意慑住了。她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从小被保护得好,心思单纯,却也最信“眼见为实”。小哥敢这么说,难道……周婧姐真的……
接下来的几天,浅水湾别墅陷入了冰封期。安以诺不再哭闹,却用一种更让许砚辞心慌的方式——彻底的沉默和疏离,来对抗一切。无论许砚辞如何小心翼翼地道歉、解释、试图逗她开心,她都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说话,不回应,眼神空茫地看着某处,或者干脆蒙头睡觉。她按时去公司,处理必要的工作,对安景和也只是公事公办,绝不多说一个字。整个家,因为她的沉默,而笼罩在一片令人窒息的低气压中。
许砚辞备受煎熬,却无计可施,只能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生怕她出一点意外。他期待着那名流之夜,又恐惧着那夜的到来。
好不容易熬到了“名流之夜”。晚宴设在维港畔的顶级酒店,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媒体长枪短炮聚集。安家一行人到场时,自然是全场的焦点。安以诺穿着一身低调的珍珠灰长裙,脸色依旧有些苍白,被许砚辞紧紧护在身边。安景和与安景轩则如常与各界名流寒暄,仿佛无事发生。
果然,周婧也出现了。她精心打扮,容光焕发,似乎丝毫未受离婚风波影响,甚至比之前更显锋芒。她端着酒杯,在人群中周旋,谈笑风生,很快,她的目光便锁定了安静站在角落的安以诺。
在许砚辞被一个相熟的导演临时拉住说话的间隙,周婧径直走到了安以诺面前。
“安大小姐。” 周婧的声音不高,却足以让近处的人听清,她脸上带着笑,眼神却冰冷刺骨,“可真幸福啊,掉在蜜糖罐里的大小姐。”
安以诺身体一僵,抬眼看她。
“怎么样?如果我是你,” 周婧凑近一步,压低声音,语气里的嫉妒和恶意再不掩饰,“我今天都不会来。怎么好意思占着那么好的资源,那么多男人围着你转?你明明什么都懂,什么都享受了,却偏偏要装出一副什么都不懂、单纯无辜的样子,装清纯。只要一哭,全世界都得围着你转,是不是?”
安以诺的瞳孔微微收缩,嘴唇颤抖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你把我从上海找来,” 周婧继续,笑容愈发刻薄,“我看你就是存心想羞辱我吧?想看看我这个‘旧爱’在你面前如何自处?如果不是看安家有钱有势,你以为我会愿意跟安景轩结婚?一个心里永远把妹妹排在第一的男人?我本以为,结婚了,怎么也能分到安家的一部分,结果呢?连他一手创立的星辰传媒,他都说得留着给许砚辞,因为那是‘你的’!真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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