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学课上,老先生正在讲解一道复杂的“盈不足”问题,其方法繁琐,步骤冗长。不少学子听得眉头紧锁,沈灵薇更是眼神放空,显然早已魂游天外。
沈清鸢听着那复杂的解题过程,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更为简洁的二元一次方程解法。她微微摇头,下意识地在草稿纸上写下了几个现代数学符号。
这细微的动作,被一直暗中留意她的顾言蹊捕捉到了。他本就对沈清鸢策论中展现的奇特算法心怀好奇与质疑,此刻见她似乎对先生所授方法不以为意,立刻站起身来。
“先生!”顾言蹊声音清朗,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学生认为,此题或许存在更简便的解法。”他目光转向沈清鸢,带着明显的挑战意味,“沈同学方才似乎有所思索,想必已有独到见解,不妨说出来,让我等见识一番?”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沈清鸢身上。沈灵薇嘴角勾起幸灾乐祸的弧度,等着看她出丑。就连一直懒洋洋的萧煜,也微微抬眸,流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老先生了解顾言蹊的算学造诣,见他挑战沈清鸢,虽觉此举不妥,但也满怀好奇:“哦?沈清鸢,你可有不同的解法?”
在众目睽睽之下,沈清鸢从容起身。她心知此时藏拙已无意义,不如借此机会树立威望。
“先生,顾同学。”她先行了一礼,然后走到前面的木板前,拿起石笔,“学生确实想到一个取巧之法,或许可以简化计算。”
她并未直接使用现代符号,而是运用这个时代能够理解的语言和图形,将问题转化为两个等量关系,通过“假设”与“置换”的思路,清晰明了地推导出了答案,步骤比传统方法减少了近一半!
课堂上一片寂静。许多原本看不懂传统解法的学子,顺着她的思路,竟豁然开朗!
顾言蹊紧紧盯着木板,眼中先是闪过震惊之色,随即陷入沉思,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划动,推演着她的逻辑。
“妙哉!”片刻后,顾言蹊猛地一拍桌子,脸上满是兴奋与叹服,“此思路新奇独特,直指问题核心,摒弃了繁琐的试错过程,沈同学真是大才!”
他性情耿直,对事不对人,一旦认可对方的能力,便立刻毫不吝啬地给予赞美,先前那点挑战的心思早已被学术上的兴奋所取代。
沈清鸢对他这份纯粹倒也颇为欣赏,微笑着说道:“顾同学过奖了,不过是换个角度思考而已。”
老先生也捻着胡须点头,看向沈清鸢的目光充满了赞赏:“不被事物所拘泥,不局限于形式,能跳出常规,实属难得。沈清鸢,课后你可将此法详细整理出来,供同窗们参考。”
“是,先生。”
经此一事,沈清鸢“算学奇才”的名号在书院不胫而走。而顾言蹊也彻底放下了成见,课后频繁找她讨论算学问题,两人成了学术上的诤友。沈灵薇见没能让沈清鸢出丑,反而让她再度出了风头,气得几乎咬碎银牙。
萧煜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看着沈清鸢与顾言 顾言蹊探讨时自信从容、目光炯炯的模样,他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光。
沈清鸢凭借真才实学在书院初步立足,然而顾言蹊这位学霸的“纠缠”也让她有些苦恼。更让她在意的是,萧煜那愈发明显、满含探究的目光。她隐隐感觉,这位七皇子,似乎并不甘心只做一个旁观者。
一日午后,萧煜悄然走近,递来一卷泛黄古籍:“听闻沈姑娘解题常有巧思,不知可愿一试此中难题?”沈清鸢翻开一看,竟是失传已久的《缀术》残卷,心中微震。她抬眼看向萧煜,对方唇角含笑,目光却如深潭难测。她顿觉此事绝非切磋那般简单,恐是试探多于请教,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敛神静气,执笔缓缓落下第一个推演步骤,阳光斜照在纸面,映出她眉宇间沉静而警觉的轮廓。笔尖在纸面沙沙游走,她以《缀术》原有框架为基,巧妙融入“置换”思路,推演环环相扣,逻辑严丝合缝。片刻后,一道精妙解法跃然纸上,不仅补全了残卷断章,更揭示出原书隐含的递推规律。萧煜凝视良久,笑意渐深:“沈姑娘之才,果非常人能及。”语气虽赞,眼神却愈发幽邃,仿佛透过解题窥见了她更深的图谋。沈清鸢收笔抬眸,不动声色:“殿下谬赞,臣女不过就题论题。”二人目光交锋,无声暗流涌动。萧煜轻抚书页边缘,低声道:“就题论题?沈姑娘未免太谦了。这《缀术》所涉乃前朝秘算,非寻常闺阁所能通晓,你却解得如此自然,怕是早已熟读诸子算经。”他顿了顿,目光微凝,“不知家学渊源,还是另有高人指点?”沈清鸢神色不改,只将笔轻轻搁下:“殿下所言,臣女不敢妄承。一道算题,千人有千解,恰巧合了古法而已。”她起身敛袖,“若无他事,臣女告退。”萧煜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眸光微闪,指尖轻叩案角,似已洞悉她步步设防的谨慎。他低声自语:“沈清鸢,你藏得极深,可这乱世秘辛,终究藏不住有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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