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沈清鸢带着秋月和两名护卫,乘坐马车离开了京城。为了不引人注意,她没有使用沈府的马车,而是租了一辆普通的青篷车。
从京城到杭州,走陆路需要半个月的时间。这一路上,沈清鸢见到了与京城截然不同的景象。
越往南走,城池越发密集,河道也越发纵横交错。官道上,商队络绎不绝;运河里,帆影重重。田间的稻谷正在抽穗,绿色的稻浪翻滚起伏,农人们弯腰辛勤劳作。村镇的集市上,货品琳琅满目,叫卖声此起彼伏。
这是一个富庶的江南,一个充满生机的江南。 繁华的江南。
但也正如萧煜所言,这富庶表象之下,实则暗流涌动。
在扬州歇脚时,沈清鸢前往药铺补充药材,无意间听到两个商人的交谈。
“……今年新茶价格下跌了三成,茶农们都快难以维持生计了。”
“还不是那几家大茶庄故意压价!他们从官府拿到茶引,以低价收购茶叶,转手运往北方,价格能翻好几倍!”
“官府?哼,听说新来的茶盐御史,乃是那几家茶庄背后东家的门生……”
在苏州,她路过一处码头,正好看见一群脚夫与税吏起了争执。原来官府新增加了一项“码头使用税”,脚夫们辛苦劳作一天,赚的钱还不够缴纳税款。
“这税那税的,还让人怎么活!”
“小声点!要是被人听见,把你抓去坐牢!”
秋月有些害怕,拉着沈清鸢快步离开了。而沈清鸢却暗暗将这些见闻记在了心里。
半个月后,马车终于抵达了杭州。
杭州城比沈清鸢想象中更为繁华。街道宽广,店铺鳞次栉比,行人络绎不绝。西湖波光粼粼,远处的山峦如黛色画卷,果然不愧有“人间天堂”的美誉。
赵夫人的茶园位于西湖以西的龙井村。沈清鸢拿着玉佩,找到了茶园的管事。
管事姓陈,是一位五十来岁的老茶农,皮肤黝黑,手掌粗糙。他看了看玉佩,又上下打量了沈清鸢一番,眼中流露出些许怀疑:“夫人说会派个懂行的人来,就是姑娘你吗?”
沈清鸢知道以貌取人是人之常情,也并未生气:“陈管事能否带我去茶园看看?看完之后,我再说说能不能治。”
陈管事半信半疑,但还是带她上了山。
龙井村的茶园依山而建,层层叠叠,远远望去好似绿色的阶梯。但走近便能发现问题:不少茶树的叶子发黄,叶面有褐色斑点,有些甚至整株都枯萎了。
“从春天开始就变成这样了。”陈管事愁眉苦脸地说道,“用了各种各样的办法,都不见好转。请了几位老茶农来看,有的说是病害,有的说是地力不足……可往年都好好的啊!”
沈清鸢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茶树。她拔起一株病得严重的茶树,观察其根系——根须稀疏,有腐烂的迹象。她又取了些土壤样本,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异味。
“这并非普通的病害。”她站起身来说道,“是土壤出了问题。”
“土壤?”
“茶树种得久了,土壤里的养分会被消耗,需要进行轮作或施肥。但你们这里,”她指着山坡,“连续种茶至少有二十年了吧?中间没有换种过其他作物吗?”
陈管事点了点头:“龙井茶就数这块地种出来的最好,换了其他地方,味道就不对了。所以我们一直种茶,只是每年施些肥……”
“施肥用的肥料是从哪里来的?”
“就是自家的粪肥,还有从城里收集来的夜香……”
沈清鸢明白了。长期种植单一作物,再加上施肥方式不当,导致土壤酸化、板结,有害物质不断积累。在这样的土壤里,茶树自然长不好。
“有办法挽救吗?”陈管事急切地问道。
“有,但需要时间。”沈清鸢思索片刻后说道,“首先要改良土壤。我写“有个方子,你去准备这些材料:石灰、草木灰、豆饼、河沙……还要找些耐贫瘠的绿肥作物,比如紫云英,先种上一季,然后翻入土中以涵养土地。”
陈管事记录下来,接着问道:“那这些染病的茶树该如何处理……”
“病情严重的只能拔除,病情较轻的还有救治的希望。”沈清鸢走到一株叶子发黄但尚未枯萎的茶树前,说道,“用我调配的药水浇灌,再配合修剪病枝,应该能够存活下来。”
她立刻调配了药水——实际上是用几种具有抗菌消炎功效的药材煮成的水,还添加了少量她特制的营养剂。陈管事半信半疑地依照她的吩咐去做了。
三天后,奇迹出现了。那些浇灌过药水的茶树,黄叶没有继续扩散,有些甚至冒出了新芽。
陈管事激动得老泪纵横,说道:“神了!姑娘真是神了!”
消息传开后,龙井村的其他茶农也纷纷来找沈清鸢求助。她来者不拒,逐一进行诊断,并开出药方。短短十天,她在龙井村声名远扬。
而在这个过程中,沈清鸢也发现了另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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