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是如何得知这个秘密的?”沈清鸢问道。
“是……是陈延年临死前告诉他的。”黑衣人说,“陈延年称,这个秘密能扳倒皇上,让三皇子有机会重夺储君之位。”
果然不出所料,陈延年这只老狐狸,临死还要埋下一颗雷。
“三皇子还有哪些党羽?”
黑衣人交代了几个名字,全是朝中官员,有的还是重臣。
萧煜即刻下令,将这些官员全部抓捕。一时间,朝中人人自危。
这场清洗行动持续了半个月,三皇子在朝中的势力被彻底铲除。那些散布谣言的人也都被揪了出来,受到了严惩。
谣言逐渐平息,但沈清鸢明白,这只是治标不治本。只要皇帝身世的秘密还存在,就始终是个隐患。
“必须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她对萧煜说道。
“如何解决?”
“前往江南。”沈清鸢说,“当年的事情发生在江南,线索也在江南。我们去一趟,把一切查清楚。或许……能找到证据,证明你的身世并无问题。”
萧煜犹豫道:“我身为皇帝,不能轻易离京。”
“我们可以微服私访。”沈清鸢说,“朝中有顾言蹊和几位老臣坐镇,不会有问题。而且,我们正好借此机会,体察民情,了解江南的实际状况。”
萧煜沉吟许久,最终点头道:“好,就听你的。”
两人商议后,决定以“皇帝闭关修炼,皇后静养”为名,悄悄离开京城。朝政由顾言蹊和几位内阁大臣共同处理。
十日后,两人再度来到杭州。
此次是微服私访,只带了陆七和几个贴身侍卫。他们居住的地方是清鸢坊的后院,既安全又隐蔽。
安顿下来后,沈清鸢开始展开调查。她首先前往寻找李伯,然而到了茶馆,却发现茶馆已关门。
“李伯在哪里?”她向邻居询问。
邻居摇头道:“不清楚。前几天还好好的,突然就关门了,人也不见了。”
沈清鸢心中一沉。李伯失踪了?难道……
她立刻让陆七去调查。两天后,陆七带回一个坏消息:李伯死了,死在茶馆后院,是他杀。
沈清鸢赶到现场时,尸体已被官府收走。茶馆里一片狼藉,明显有打斗的痕迹。
“他是什么时候死的?”她问捕快。
“三天前。死因是中毒,毒下在茶里。”捕快说,“我们调查过,李伯没有仇人,可能是……劫财?”
沈清鸢知道并非如此。李伯的死,与顾太傅遇刺一样,是为了灭口。
对方在清除所有知晓秘密的人。
“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捕快摇头道:“没有。凶手十分狡猾,没留下任何痕迹。”
沈清鸢心中一寒。对方的行动比他们更快。
离开茶馆,她心情沉重。李伯死了,线索又断了。
“清鸢,别灰心。”萧煜安慰道,“还有其他线索。当年宁府的老仆,不止李伯一人。我们再找找。”
沈清鸢点头,但心中仍感不安。对方在暗处,他们在明处。如此查下去,太过被动了。
夜里,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中不断思索着这些事:宁家案、皇帝身世、顾太傅之死、李伯之死……这一切,似乎有一根线串联着,但她却抓不住。
忽然,她想起一件事:母亲当年将她托付给沈家时,留下了一个木匣。那个木匣她一直未曾打开,因为母亲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打开。
如今,是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
她立刻起身,写信给京城的秋月,让她把那个木匣送来。
三天后,木匣送到了。那是一个普通的樟木匣子,上了锁。钥匙她一直随身携带。
打开木匣,里面是一些旧物:母亲的手镯、父亲的书信,还有……一本手札。
她拿起手札,翻开第一页,是母亲的笔迹:“清鸢吾儿:若你看到这本手札,说明你已长大,知晓了宁家的事。母亲对不起你,不能陪你长大。但母亲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坚强善良的人。
这本手札,记录了宁家的一切,也记录了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关乎大周江山,关乎无数人的性命。 你务必小心保管,审慎使用。
记住,无论遭遇何事,都要坚守本心,行善积德。
母亲绝笔。
沈清鸢泪流满面,她继续翻阅手札,里面详尽记录了宁家的历史以及当年发生的事情。
看到最后几页时,她惊愕不已。
手札上记载,皇帝的生父并非侍卫,而是……宁老爷。
二十年前,太后还是皇后时,曾前往江南省亲,下榻宁府。彼时她与宁老爷相识,彼此心生爱慕。后来先帝无法生育,为保住后位,她与宁老爷有了孩子,这个孩子便是萧煜。
为掩盖这个秘密,宁老爷将萧煜送入宫中,谎称他是皇后与侍卫所生。那个侍卫是宁老爷的心腹,后来被陈延年灭口。
宁家之所以被抄,不仅是因为陈延年觊觎宁家财产,更因为他发现了这个秘密,欲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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