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个人,奖励他一百万。”
“现金。”
“一……一百万?焊块钢板?”
电话那头的赵东来,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快转成一团浆糊了。但他已经习惯了林风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风格,没有多问,只是立刻应下:“好,我马上安排专机,亲自去请!”
三天后。
一架隶属军管的专机,平稳降落在大连周水子军用机场。
从舷梯上走下来的,是一个穿着洗到发白的蓝色工装,身材干瘦的老人。他手里提着一个半旧的帆布工具包,满手都是厚茧和烫疤,皮肤黝黑粗糙,看着就像个刚从车间里走出来的普通退休工人。
他就是王明山。
当赵东来将他接到材料实验室时,陈冰和701所的一众年轻工程师,看着这位其貌不扬的“老师傅”,眼神里的失望几乎藏不住。
“赵总,您……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陈冰悄悄把赵东来拉到一旁,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被老人听见。
“我们这边几十个博士硕士,动用了国家最顶级的设备和计算机模拟,都束手无策。您……您请这位焊锅炉的老师傅来……”
他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再明白不过。
这靠谱吗?
赵东来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笑笑,没说话。
王明山似乎早已习惯了各种质疑的目光,他一言不发,径直走到了那块被判了死刑的钢板前。
他没有去看那些闪着指示灯的精密仪器。
他只是伸出那只布满老茧和烫疤的粗糙手掌,像抚摸一件珍宝,在那道冰冷的裂纹上,轻缓地,来来回回地摩挲。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这奇怪的一幕。
接着,老人从随身的帆布工具包里,取出一把不起眼的小手锤。
叮。
当。
叮叮。
他握着手锤,在钢板的不同位置上,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同时侧着耳朵,闭上眼睛,仿佛在倾听着钢铁内部最深沉的私语。
整个实验室,只剩下清脆的敲击声。
陈冰和他手下的高材生们面面相觑,完全无法理解这种近乎“跳大神”的操作。
足足过了十分钟,王明山才停下手。
他睁开眼,那双原本有些浑浊的眼底,闪过一道让陈冰都心头一跳的光。
老人转过头,看着那群满脸困惑的年轻工程师,用一口浓重的东北口音,下达了一连串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指令。
“去,给我拿一包302的不锈钢焊条。”
“焊机给我找来,把电流调到180安,电压必须稳在24伏,一度都不许差。”
“再拿个浇花的喷壶,装满清水。”
“还有,把你们实验室那台功率最大的工业鼓风机,给我推过来,对着这块钢板。”
陈冰和他手下的高材生们,全都听愣了。
喷壶?清水?
鼓风机?
这些东西和高精密焊接有什么关系?这简直就是胡闹!在焊接区域洒水,是操作规程里严令禁止的,会产生氢脆,直接报废工件!
“王师傅,您这是……”陈冰终于忍不住出声,他觉得这简直是在挑战整个材料科学体系。
王明山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从工具包里拿出自己的焊接面罩,丢下一句硬邦邦的话。
“按我说的做。”
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长年累月在生产一线说一不二的份量。
在众人复杂到极点的目光中,所有东西都被准备妥当。
王明山戴上厚重的防护面罩,拿起了焊枪。
刺眼的弧光即将触及钢板的裂缝。
就在那电光石火的一刻,他对着旁边待命的两个工人,沉声一喝。
“喷水!”
“吹风!”
下一秒。
在场的所有博士,硕士,总工程师,见证了他们此生都无法用任何理论去解释的一幕。
细密的水雾,在强劲的狂风裹挟下,精准地喷向那一点极致亮光的边缘。
嗤啦——!
高温的电弧与冰冷的水雾相遇,发出一声剧烈的爆鸣。水汽瞬间蒸腾,狂风又将热量迅速带走,在焊接点周围形成了一个奇特的、高速变化的局部温控场。
王明山的手,稳得像焊在地面上。焊枪以一种韵律十足的速度,在裂纹上平稳地游走。
那不是在焊接。
那更像是一场在刀尖上进行的,关于温度与时间的极限控制!
五分钟后,弧光熄灭。
一条完美得如同艺术品的焊缝,出现在众人眼前,鱼鳞纹均匀细密,与钢板浑然一体。
不等众人反应,王明山已经拿起砂轮机开始打磨,然后用便携式探伤仪在焊缝上来回移动。
仪器屏幕上,代表着内部结构强度的绿色数据条,一路攀升,最终稳稳地停在了一个让陈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数值上!
912兆帕!
比母材本身的强度,还要高!
“成功了……竟然真的成功了……”一个年轻工程师喃喃自语,手里的记录本掉在地上都毫无察觉。
陈冰呆呆地看着那个数值,他感觉自己脑海里所有关于金属热处理的理论公式和数据模型,都在这一刻被轰然推倒。
他看向那个摘下面罩,正用毛巾擦汗的干瘦老人,眼神里再无半分轻视,只剩下一种近乎狂热的求知欲和敬畏。
就在整个实验室即将被狂喜淹没时。
“滴铃铃铃——!”
墙上那台红色的,专线保密电话,突然发出了尖锐刺耳的铃声!
赵东来离得最近,他一个激灵,立刻上前接起电话。
“喂,这里是大连048保密工程实验室……什么?您是……是!”
赵东来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握着话筒的手都在抖,他捂住话筒,用气声对林风喊道:
“风子!京城,总参的直接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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