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身的实力在梦境中飞速提升,公司的框架在现实中稳步搭建。
范长生的世界正以惊人的速度扩张,但在他心底,始终有一根最柔软、也最坚韧的弦,连接着那个位于江南小城、朴实无华的家。
银行卡里近两百万的余额,如同一块灼热的炭,让他迫切地想要与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分享这份喜悦与成果,改善他们清贫了半辈子的生活。
然而,如何解释这笔巨款的来源,成了一个难题。
直接告知创业成功?
父母皆是本分的老实人,父亲是厂里的技术工人,母亲是纺织女工,他们对“融资”、“算法”、“科技公司”这些概念遥远而陌生。
骤然听闻儿子尚未毕业就赚到数百万,除了难以置信,更多的恐怕是担忧与不安,怕他走了歪路。
他不能,也不愿让父母为他担惊受怕。
深思熟虑后,一个简单且相对容易被接受的借口在他脑中成形——中奖。
他选择在一个周六的晚上,估摸着父母刚吃完晚饭、正是看电视休息的时间,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母亲,背景音里还隐约传来地方台电视剧的声音。
“喂,长生啊,吃饭了没?”母亲熟悉而带着关切的声音传来,瞬间抚平了范长生连日来的些许疲惫。
“妈,吃过了。你和爸呢?”
“我们都吃过了,刚看完新闻。你爸在阳台鼓捣他那些花呢。”
母亲絮叨着家常,“你在学校还好吗?钱够不够用?不够就跟妈说,家里还有……”
听着母亲习惯性的叮嘱,范长生鼻尖微酸,打断了她:“妈,我钱够用。那个……我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是不是学习上遇到困难了?”母亲的声音立刻紧张起来。
“不是,是好事。”范长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而兴奋。
“妈,我前几天……买彩票,中奖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母亲提高了八度的、带着难以置信的声音:
“中奖?中了多少?五百还是一千?”在她有限的认知里,中奖就意味着这点“意外之财”。
范长生深吸一口气,用一种刻意压抑着激动、却又忍不住透露喜讯的语气说道:“不是……中的比较多。是……五十万。”
他刻意将金额说成了实际数字的一小部分,既足以改变家庭现状,又不至于过于惊世骇俗。
“多……多少?!”
母亲的声音陡然拔尖,甚至带上了破音,连背景音里的电视剧声音都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紧接着,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父亲略带沙哑的询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母亲似乎把话筒拿远了点,声音颤抖地对着父亲说:“长生……长生说他中奖了……五、五十万!”
“什么?!”父亲的声音也充满了震惊。
电话似乎被父亲接了过去,他的声音沉稳些:“长生,你刚才说什么?中奖?五十万?你确定是真的?不是被人骗了?”
父亲的警惕性远比母亲要高。
“爸,千真万确!”范长生早已打好腹稿。
“就是学校附近那家福利彩票站,我随手买了几注双色球,没想到真中了二等奖!税后正好五十万!奖金都已经打到我的银行卡里了!”
他将细节说得有模有样。
“这……这……”父亲似乎也被这巨大的金额冲击得有些语无伦次,反复确认,“真的?手续都办完了?钱真的到手了?没遇到什么麻烦?”
“都办完了,钱已经在我卡里了,干干净净,合法合规。”范长生耐心地回答。
“爸,妈,这笔钱我想好了,先给家里转过去。你们把家里的房贷还了,剩下的你们留着,改善改善生活,买点好吃的,别太省了。”
母亲的声音又挤了进来,带着哭腔,却是喜悦的:“长生……我的儿啊……这真是老天爷开眼啊!你爸厂里效益不好,家里正愁下个月的房贷……这……这真是及时雨啊!”
她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父亲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沙哑和不易察觉的骄傲:“好,好……长生,你长大了,有出息了……这钱,爸替你保管着,将来给你娶媳妇用……”
“爸,”范长生打断他,语气坚决。
“这钱就是给你们用的。房贷必须还掉,无债一身轻。剩下的,你们该花就花,身体最重要。我这边……以后还能赚。”他差点说漏嘴。
又反复叮嘱和确认了许久,父母才从巨大的震惊和喜悦中稍稍平复。
范长生没有再多说,怕言多必失,只说明天就去银行办理转账,便挂了电话。
结束通话后,他立刻通过手机银行,向父亲的账户转入了五十万元。
转账成功的提示弹出时,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第二天上午,父亲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依旧带着激动和一丝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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